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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走廊上的燈光慘白,消毒水味兒充斥在鼻間。簡意失魂落魄的站著,周起在一旁握著她冰涼的手。
做完檢查出來,老太太是昏睡著的。簡意立即就上前去伏到床邊,低低的叫著奶奶。一旁的醫生讓先將老太太推回病房。剛才檢查時她一直不配合,所以他們給她用了藥,估計還有會兒才能醒過來。
待到將老太太送回房間,醫生才說老太太的病是由感冒引起的,現在引發各種併發症。她年紀大了,不知道是否熬得過來。
話說完簡意已是淚流滿面,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老太太去了一趟鄉下回來,就變成了這樣。她更無法接受醫生所說的話,此刻只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要讓奶奶去鄉下,如果她不去,一切都是好好的。
可是沒有如果。
這一夜註定徹夜難眠,醫院裡不需要那麼多人守著,醫院裡就只剩下周起簡意和宋偉和三人。
簡意不知道自己掉了多少眼淚,天矇矇亮時才看向了同樣憔悴又佝僂著身體的父親。以前她總是會心軟,而此刻,她的心裡只有冰冷,開口問道:「您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從來到現在,宋偉和都沒有解釋老太太不過就只去了一個來星期,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他是知道女兒會質問的,頭垂得更低。他也自知理虧,說道:「對不起阿意,是我沒照顧好你奶奶。」
簡意的聲音凜冽,說:「你一句沒照顧好就可以推脫一切了嗎你既然照顧不好她,為什麼不讓阿姨跟著,為什麼要將阿姨趕走」
她已經哭過無數場了,嗓子又沙又啞。
宋偉和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只是任由著女兒數落。他是自責的,這樣的數落,反倒是要讓他的心裡好受一些。
事實上,他的心裡比起簡意惶恐一點兒也不少。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就是感冒了而已,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這輩子都在父母的羽翼之下,雖是到了現在這一把年紀,仍舊還連累母親替他操心。
當初父親走時他並不覺有什麼,在走後才察覺到這天差地別。現在母親也要丟下他走了,他既悲痛又茫然,甚至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指責在這時候已無任何用,周起知道簡意在老太太醒來前都不會離開,於是安排了岳父也去休息。他在附近定了酒店,幾分鐘便可到。
但宋偉和也不肯去,倒是讓他去休息,這兒有他和簡意即可。
老太太是第二天早晨醒來的,她看起來不再像昨天一樣病懨懨的,精神好了不少。人也不糊塗了,讓簡意帶她回家去,她不想呆在醫院,嫌棄醫院裡有味兒。
老太太精神好起來簡意自是高興,又猶豫著她還生著病。她當局者迷看不透,周起卻已看了出來,將老太太接回了家,並請了醫生二十四小時在家看護。並將清姨也請了回來。
老太太是在第二天傍晚走的,兒孫皆在身旁,她走得很安靜,臉上含笑。
簡意還盼著她能好,沒想到她就這麼就走了,一時悲痛不已,在床前就暈了過去。
老太太的後事是由著周起操持的,簡意仍是記得幾年前,爺爺的後事也是全靠著他幫忙。
老太太的葬禮一切從簡,她不想讓孫女難受,只私下叮囑了清姨。清姨跟在老太太身邊一輩子,老太太去的第二天便臥床不起。而簡意在老太太的喪禮結束後也病倒了,她擔心自己身上病氣過給小傢伙,連他也不肯見。
她足不出戶的在房間裡呆了三天,多數時間都是在昏睡,偶爾醒來也只做著發呆。這日下了雨,傍晚時止住,天邊掛起了一道彩虹。
周起抱著小孩兒上來,聽到小傢伙一聲聲的叫著媽媽,簡意的眼中含淚,接過小傢伙抱在懷
中。.
她這幾天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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