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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石群的間隙中飆移,想到的是家鄉太陽系,被毀滅後的聖土地球,是否會遭到和眼前的殞石流的同一命運呢?想到聖土變成永恆在星系內流浪的一隊石頭,大有“物傷其類”的哀痛感覺。
我降落到一塊結了厚冰的特大殞石上。這塊崚嶒陡峭、充滿裂罅的石頭,從某一已經消失星體分裂出來的殘餘,一片荒寒悽寂,在隕石群中是如此微不足道,無關重要。
一個生物挨著突起的巖角坐著,心核已碎,情況就像當日的鋒原。
我來到他面前蹲下,以阿米佩斯語嘆道:“堂堂蝠賊之首尤西斯命,怎會淪落至這等田地?”
他在沒有臉相輪廓、可說是頭部的地方發出音波的顫蕩,化而為能辨認的阿米佩斯語,出奇平靜地道:“你究竟是誰?”
我道:“我就是最後一個銀河人伏禹。”
尤西斯命道:“原來是你,看來我臨死前仍有點運氣,竟能在這個被遺忘的宇宙角落遇上你。”
我怕他生命不保,忙道:“誰殺你呢?”
尤西斯命似乎絲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平靜的道:“我們和你們交戰後,窮追秀麗,想不到落入拜廷邦人的陷阱,被漠壁的拜廷號攔空截擊,猝不及防下,我們全軍覆沒,只有我僅以身免,逃到這裡來。”
難怪拜廷號在離墮落城數千光年外才追上我們,原來是要先對付蝠賊。也是蝠賊倒楣,若對手不是漠壁和他的拜廷號,肯定不會如此收場。
我皺眉道:“什麼地方不好去,偏要到這現時最危險的區域來,你認為自己有收拾秀麗的能力嗎?”
尤西斯命道:“我到這裡來,是要投靠一個我以前認定是夥伴戰友的生物,豈知竟被他所害。但我不是對他沒有提防,如果正面作戰,我雖沒勝他的信心,但逃走肯定是辦得到的。”
我愕然道:“桑白水?”
尤西斯命道:“正是他。我們之所以成為空盜,是受到他的影響,深信只有透過掠奪才可以不斷進化,以戰養戰,在這強者稱雄的宇宙不受約束地活下去。他對我們的影響並不限於思想上,還予我們實質的得益,令我們相信他確是朋友,怎知他只是利用我們!”
我問道:“他如何算計你?”尤西斯命道:“我依約在這裡找到他的自由號,他絲毫不因我失去艦隊鄙棄我,招待我進入貴賓室療傷,忽然自由號發生突如其來自毀性的大爆炸,產生爆炸的能量很古怪,事發前沒半點徵兆,幸好我的護甲是斯蘭地人的鎮族之寶,勉強保住我,使我能隨爆炸波逃離現場,直逃到這裡才支援不住。宇宙生物一直認為我們是最兇殘的種族,但至少我們不會傷害同類,怎似桑白水對同類都不留情!真不明白他的想法,這樣為殺我而犧牲飛船和手下對他有什麼好處呢?”
我道:“他並沒有傷害同類,因為桑白水根本不是阿米佩斯人。”
尤西斯命說不出話來,顯然心中震驚,只是沒法藉由面容神情表達。
我問道:“你怎知是他乾的?”
尤西斯命道:“我逃到這裡後仍感應到他在附近一帶空域搜尋,幸好我有隱蔽的方法,沒給他搜出來。我太不謹慎了,六億五千萬個宇宙年之前,我們得他知會,截劫阿米佩斯族歸正循大公的艦隊,目標是來歷神秘的涅尼迦南之星,希望能在進化的階梯上突破。他充當內應,以爆毀自由號的方法,從內摧毀旗艦,同時重創四艘護航的宇鳥,令我們成功奪得涅尼迦南之星,殺得阿米佩斯人片甲不留。最使我們感動的,是桑白水任由我們取去涅尼迦南之星,只說日後或需我們幫他的忙,讓他統一阿米佩斯。”
我想到“便宜莫貪”這句人類的至理名言,心忖尤西斯命顯然不明白這個道理。桑白水為何要殺尤西斯命和整船忠心的手下呢?顯然因為他們再沒有利用的價值,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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