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海運雖有千般好,可惜不適合一路收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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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周閣老和沈道臺不虧都是風雅之人,點評鑑賞的細節,都能切中要害。
可惜,大家都是人精,仇維禎早就知道他們要弄些什麼勾當,卻也只能假裝不知道,互相給個面子,也湊上去聊了幾句唐寅。
仇維禎這麼捧場,倒也不是沈家臨時打點了他多少重金,而是因為沈家一貫對他很禮貌。
沈廷揚到任南京戶部侍郎半年多來,基本上逢年過節,沒事兒也會給仇維禎送幾千到上萬兩銀子的禮物。
這種沒事兒先鋪墊的交情,可比有事才臨時送錢還鐵一些,沈廷揚的心思其實也很清楚,都已經名牌了,就是希望上官最後這兩年別找他麻煩,大家爭取平穩過渡。
仇維禎的年紀擺在那兒,歷史上到了崇禎十六年也該告老還鄉了,到時候都六十七了。沈廷揚有功勞有能量有銀子開路,到崇禎十六年時,再升一級接了南京戶部尚書,也算皆大歡喜。
酒宴剛才已經收了,所以眾人回到大廳後,也就圍著新上的茶果閒聊。一群各懷利益、但並不存在利益衝突的人,就這麼虛與委蛇地談成了全部分贓。
臨了時分,眾人不知不覺就聊到周延儒兩天後北上進京的行程。
沈廷揚出於職業習慣和示好,臨時起意提了一句,吐槽周延儒此番依然選擇走運河北上,頗為不便,路上還有小股流賊流竄。
“……閣老怕是對海運不太瞭解吧,其實,自從這朝廷試點漕運改海,三年來我大明的沙船技術、尺寸都有了頗多進展。如今坐海船北上、直達天津,已經絲毫不顛簸,還能避開運河沿線賊寇。”
然而,此言一出,周延儒卻是有些尷尬,也只好強行說自己年老體弱、平生對絲毫顛簸都耐受不得,把這個話題揭過了。
只有沈樹人反應快,立刻在桌子底下又踢了父親一腳,示意父親別在這個問題上吹牛糾纏,沈廷揚也就掃興收住了。
直到晚上,眾人各自離開仇府散去,在回家的馬車上,沈廷揚才問起剛才的事兒:“林兒,你剛才是何意?為父也不過是逢人就吹一下漕運改海的好處,周閣老進京就是要當首輔的,讓首輔多瞭解瞭解海運的優勢,就算明知他不會坐海船,總也沒有壞處。”
沈樹人無奈搖頭:“當然有壞處!父親雖是就事論事,對事不對人,只想強調海運的技術優勢,可聽在有心之人耳中,又會如何解讀?
周延儒難道不會覺得您是在噁心他,暗諷勸他收斂、堵他財路?海運上任縱有千般好,但有最大的一點劣勢,註定我大明官員北上進京,永遠不會選擇——
走了海路,一溜煙就到天津了,半路上還怎麼找藉口每過一府停留幾天、讓別人拜碼頭收銀子?
周延儒此去京城,淮安、臨清,運河上每一個落差節點,都是鉅富之地,當地守將更是劫掠搜刮無數。淮安劉良佐,臨清劉澤清,他們不得找機會孝敬周延儒?”
沈廷揚一愣,立刻慚愧地住口了。以他的官場經驗,當然不至於看不清這一點,所以一點就透。
說到底,還是吹捧海運的職業病犯了。他搞海商起家,一輩子內心深處始終以此為驕傲,一時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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