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敢立帖為證神預言,就要做好被槓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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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對方把話說得這麼不要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於是他假裝剛才喝多了酒、沉吟著飲了一杯茶,趁機想清楚了,這才追問:
“你具體想要老夫如何配合?此次不遠千里親自來,肯定是有些政策上要老夫支援吧?”
沈樹人:“我需要撫臺允許把湖廣厘金的用途擴大解釋,不僅能直接用於發軍餉,也要能用於衛所軍屯的墾荒水利,甚至允許用於農閒時節徵募徭役、以工代賑。
將來,如果可能的話,明年還希望酌情調高某些關卡的厘金稅率——這些,都需要巡撫衙門的批准,您可以受我矇蔽。
剛才您問我,在不在乎士林名聲,下官就直說了,我還真就不在乎——我家是富商出身、捐官入仕,本來就沒有清譽可言。如此亂世,不用幾年,士林清譽在流賊、韃子屠刀之下,還有什麼用?”
沈樹人說完,方孔炤沉默不語。對方這樣開啟天窗說亮話,已經幫他把道德包袱卸掉了。
但做決策從來不僅僅是解決掉道德包袱就夠的,還得看利益。
道德和法律包袱,解決的只是“敢不敢做”,利益才決定“想不想做”。
沈樹人看他沉默,就知道是在想好處的問題。
做官做到巡撫,支援同僚改革,需要的好處肯定不是貪銀子。而是確保自己的任期安穩,最好再有點政治利益。
沈樹人也不打啞謎了,直接說:“只要撫臺支援,我就能強兵整武,兩年之內,我必滅張獻忠,到時候還南方一個太平。就算期間外界有些許誤會,等大功告成之日,什麼都無所謂了。
另外,今年雖然已經入冬,不可能再動武,但這幾個月內,我還有一件功勞,可以送給方年兄——革左五營,只剩馬守應投了李自成,藺養成被困在黃州與安廬之間的英霍山區,其餘三營全滅,藺養成也就被官軍徹底包圍了。
我不打算寒冬深入山險之地追剿,但是卻能以物資封鎖、配合招撫,逼迫藺養成直接投降。而且這次的投降條件,要比三年前嚴峻得多。
他們有了隨張獻忠降而復反的劣跡,所以這次投降後,必須將其部署打亂整編,還不允許他們自劃一處州府自守。
雖然條件很苛刻,當初賀一龍就是因為不肯接受這個條件才被殺,但現在二賀都死在我手,強弱逆轉明顯,藺養成應該沒有膽子再抵抗了。
方年兄如今在安慶府當同知,安慶駐軍也要負責從東邊夾擊藺養成,我讓黃州軍與安慶軍一起封鎖、再用鄭家的水軍封鎖一切深入英霍山區的河道商路,打擊私通流賊的江西商旅。
不出數月,藺養成定然缺衣少食,到時候,讓方年兄立了勸降、改編之功,我便向楊閣老舉薦他、調任武昌知府。”
方孔炤一開始聽沈樹人說國家大事,也只是微微點頭,覺得確有道理。但最後兩段沈樹人話鋒一轉,直接跟他聊官場升遷交易,倒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沈樹人願意幫他兒子立功、升武昌知府,這可是個大人情。
從同知升知府,這一步本來就要不少功勞。而安慶府雖然也是比較重要的府,但跟武昌不能比——看看後世就知道了,武昌這地方畢竟是省會級別的。
當然了,方以智本來就跟沈樹人同年,大家一起考中的進士,這份交情在那兒,沈樹人本來就打算提攜他。
沈樹人在官場上的心腹朋友還是不夠多,勢力膨脹那麼快,用外人不如用自己人。
“這……這如何當得,迫降藺養成的事兒,該如何推進就如何推進,該是誰的功勞就是誰的功勞,還是順其自然吧。你剛才前面那些話倒是挺有道理,厘金用途和稅率的改革,老夫就幫你擔下這個干係了。”
方孔炤還是要面子的,只說讓他辦的事兒會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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