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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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眼淚。

感受到腳步聲的靠近，她把頭低的更低，生怕等會被他發現--那個別人收了禮物會豎大拇指的溫柔大男孩。

還記得高一的美術課，課上欣賞電影《大魚海棠》，幾乎所有女生都為裡面的男二湫感到惋惜，幾乎所有的女生都更喜歡男二湫。

可是現實不是這樣的，喜歡默默付出的男二的女孩很少，沒人知道現實中光彩照人的男主對女生的殺傷力到底有多大，大到所有人對男二做出的奉獻感到心絞，女主也無法改變對男主的愛。

旁觀者與參與者看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男生永遠對默默付出的男二共情，尤其是小心地愛，默默地愛，從來不敢主動表達愛，怕從此連朋友都做不了的男二。可男生們永遠不知道當一個男生主動地向全世界示愛，明目張膽地偏愛，對一個女生的殺傷力有多大。

“老硬幣”和“陽光大男孩”是個女生都會選“陽光大男孩”，很遺憾，自己已經辜負了一個“陽光大男孩”，所以打算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在無人的海島裡孤獨到死，哪怕自己喜歡上了“老硬幣”，哪怕自己本來就更喜歡像“老硬幣”的男二。

“那個……生日快樂！”男孩手上還是提了個小袋子，只不過跟上次不同，這次裝的不再是直男思維的筆記本了，是精心挑選過的禮物嗎？這樣只會讓我的負罪感更深。

女孩清楚地感知到了男孩的顫抖，他很緊張，可能在心裡已經排練過無數次了吧，但卻仍然會顫抖，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嗎？

不好的記憶出現，自己拒絕了這個男孩，“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自己顫抖地開口。

心絞感襲來，眼中不斷流下眼淚，自己能清楚地感知到面前男孩的痛苦，連帶著她的心一起。

“可……只是糖果……”男孩像是犯錯面對家長的孩子，眼睛有些紅潤，整個人愣在原地，原本顫抖的身子竟在這一刻平靜了下來。

“我……我不能接受陌生人的禮物。”自己沒由來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腦子突然一滯，不明白為什麼要說出這句話，尤其是“陌生人”。

心裡突然開始變得慌亂，像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要被人奪走了。

女孩拼命地對著螢幕前的女孩大喊，想要阻止過去的自己犯下的錯誤，可沒用，一層厚厚的屏障擋在面前讓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發生。

男孩身子不自覺地變重，整個人不著痕跡地向後傾斜，竟是差一點摔倒。他怔怔離開了，帶著那個裝滿糖果的小袋。那是他問了很多女生，甚至他的媽媽才最後選擇的禮物--整整一袋的糖果，都是各國女生最喜歡的、評分最高的，也是賣的最貴的。

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沒發出一絲聲音，像是丟失了靈魂的空殼，靜悄悄地帶著小袋子從後門離去，每邁出一步都似要耗盡他的全部力氣。

“我說了錯的話，做了錯的事！這是我的錯，不應該讓那個男孩接受這份痛苦……”女孩拼命地拍擊著螢幕，想要阻止這一幕的再次發生，可電影已經開始播放，又怎會停止，而且就算阻止這一次，它也會在其他地方播放，電影已經錄製完畢，而事情終究已經發生過了。

女孩不停地拍擊著自己的胸口，似乎疼痛能讓自己的心的疼痛緩解。

似回應她的訴求，她重新掌控回了自己的身體。

“他還沒走遠！”女孩幾乎是下意識地衝出教室，根本沒想過男孩此刻在哪？

她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在學校各處奔跑。

跑了好久好久，直至精疲力盡她也沒看到那個拿著一袋子糖果的男孩，無助感、絕望感席捲全身。

拒絕的人都這樣了，那被拒絕的人呢？他該多悲傷？

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