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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有了一次處分,所以年級長取消了他學生代表的資格,把應該屬於他的榮譽給了周洛塵。
她開始替梁雲箋不甘心,可是她的這份不甘心能有什麼用呢?改變不了現實。
她根本聽不進去周洛塵的演講,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低著頭站在班級的列隊中,緊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在演講的結尾,周洛塵唸了一首《橫渠四句》:“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嘹亮的校園廣播將少年抑揚頓挫的嗓音放大了無數倍,傳遍了校園的角角落落。
演講結束,雷鳴般的掌聲暴起。
陸雲檀並沒有鼓掌,腦中浮現出的卻是梁雲箋讀《橫渠四句》的模樣。
雖然她沒有親眼見到過那副場面,但李月瑤的形容足以讓她完成想象:他穿著白襯衫與西服褲,站在鋪著紅毯的演講臺上,臺下學生無數;他身前話筒的高度要比一般人高出一些,因為他本身就比普通人高;他應該是脫稿演講,因為他的記憶力很好,嗓音也很好聽,低醇且有力度;在他念出《橫渠四句》的那一刻,臺下的學生紛紛抬起了頭,朝他投去了敬仰的目光。
“雲檀。”
直到李月瑤喊了她的名字,陸雲檀才回神,然後才發現,開業典禮已經結束了,原本整齊的班級方陣紛紛解散,身穿校服的學生們如同歸窩的螞蟻似的,成群結隊、三三兩兩地朝著本年級的教學區湧去。
在兩人一起回高三年級教學區的途中,李月瑤小聲地吐槽了一句:“周洛塵就是在模仿梁雲箋。”
陸雲檀一愣:“模仿他什麼了?”
李月瑤:“橫渠四句呀,他肯定是想到了我們初三畢業那年梁雲箋上臺演講的時候唸了這四句話,然後才在自己的演講稿中也加上了這四句話。”
陸雲檀:“這個…橫渠四句也不是梁雲箋寫得,是名人名言,誰演講都能用。”
李月瑤嘆了口氣,還有些苦惱:“哎,我跟你說不明白,你不懂。”
陸雲檀不服氣:“那你努力跟我說說嘛,萬一我能懂呢?”
李月瑤努力地整理了一下邏輯和措辭:“我總覺得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沒有看上去那麼好,梁雲箋處處壓周洛塵一頭,雖然上高中後他沒有之前那麼優秀了,但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周洛塵永遠考不過他,所以周洛塵從來沒當過學生代表,這還是第一次呢。”
陸雲檀都覺得周洛塵有點可憐了:“真慘啊。”
有梁雲箋在前,他似乎永遠無法翻身。
李月瑤如同追星的死忠粉,感覺自己家愛豆最優秀,誰都嫉妒他:“所以我覺得他肯定對梁雲箋又羨慕又嫉妒又恨。”
陸雲檀是真的不懂了:“恨他為什麼還模仿他?”
李月瑤:“因為他也想成為梁雲箋那樣的人啊,說不定還想取而代之呢。”
陸雲檀仔細想了想,竟然感覺李月瑤說得有點道理。
忽然有點不喜歡周洛塵了。
但是她又想到了那個藏在音樂教室中與她進行摺紙比賽的男生,想到了烏篷船,想到了雲箋紙,想到了充滿陽光的走廊與曲調悠揚的《春日頌》。
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到了,她迅速穩了穩心神,告誡自己:我還是喜歡的!
李月瑤還在喋喋不休:“周洛塵模仿的一點都不像,橫渠四句完全沒有讀出梁雲箋的感覺。”
陸雲檀好奇地問:“梁雲箋是什麼感覺?”
李月瑤:“心懷天下。”
陸雲檀:“周洛塵呢?”
李月瑤:“模仿心懷天下。”
回班之後沒過多久,上課鈴就打響了,第一節 下課後,新一次的月考成績出來了,老金將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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