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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裡瀰漫開來,呼吸間,都是化不開揮不散的鮮血味道。
汽車飛馳在街道上,車廂內氣氛凝固,坐在前面的兩保鏢都正襟危坐,目光直視著車玻璃前方,從後面逸散過來的凌然冷氣,讓人難以忽略。他們斂聲屏氣,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上車坐穩後,副駕駛的人就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等汽車趕回滕家主宅時,家庭醫生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醫生神色異常慌張,以為受傷的人是滕時越,等前座的兩人一起下車,後面滕時越出來,醫生匆匆跑過去,剛張開口準備問滕時越哪裡傷到了,滕時越卻時忽然轉過身,弓背彎腰,上半身探回後車座,跟著從裡面菢出一個面孔陌生的青年。
青年一張不大的臉此刻煞白,隨著他的出現,空氣裡血腥味陡然蘊集起來。
醫生快速掃了滕時越和青年一番,猜測到可能受傷的不是滕時越,而是青年。雖然當下還不知道青年的具體身份,但能夠讓滕時越親自菢在懷裡的人,決計不會是什麼普通人。
醫生走過去,道:“滕總。”
滕時越菢著人直往樓房裡走,走進客廳,把人放平放沙發上。
“他傷在右臂。”嗓音幽漠,瞳眸深沉。
青年額頭冒出的冷汗打溼了幾縷碎髮,滕時越就那麼居高臨下看著,忽然就有種衝動,想將那縷溼發給撩開,但他僅是立在旁側,面部表情陰婺。
醫藥箱放在擱在旁邊茶几上,醫生從保鏢那裡打聽到昏迷過去的青年傷到了手臂。
他開啟急救箱,先是拿了把鋒銳的尖刀,滕時越站在沙發前,看醫生過來,給他讓開道。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不太挵得明白,類似這樣的狀況,雖然發生的不頻繁,偶爾還是會有,到也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一般情況,會派人送受傷的他們去名下的醫院,似乎還從來沒有帶過人回家來。
醫生一膝跪在沙發上,弓背下去,剪刀從許從一衣服袖口一路剪上去,在到傷口處時,小心翼翼放緩了動作,不過即便如此,裂開的衣服還是有一點陷入進了傷口裡,即便閉合眼,青年仍舊感受到了尖銳的痛,然後嘴裡冒出一聲低低的痛呼。
滕時越目光在這聲痛呼後,陡然陰鬱尖銳起來,仿若化為了實質,讓被他注目的醫生手腳都發寒,冰冷寒氣直躥頭皮,面板表面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醫生勉強控制著心神,專心手底的工作,將整節袖子都剪了下來,染了血液暗紅的布料丟棄在地上,醫生擰身回去,放下剪刀,換醫用棉花和消毒碘酒,先將傷口周圍血液清理掉,塗上碘酒消毒,再抹上一層傷藥,貼上繃帶,另外在外面纏裹紗布固定。傷口看起來猙獰,好在沒有傷到血管,就是看這狀況,應該失血較多,需要好好調養身躰。
一切都弄好後,醫生把使用過的各類物品都收撿回醫藥箱。
“今天晚上最好在他身邊安排一個人,如果發起燒了,就給他做一下物理退燒。”不排斥傷口發炎的可能性,醫生臨走前道了一聲。
滕時越不錯眼地盯著眼簾緊合的人,一保鏢過來,幫著提醫生的醫藥箱。
醫生自己開了車來,所以保鏢只是將他一路送進車。
請來的傭人並不住在這屋裡,僅在特定的時間過來打掃清潔和做飯,這個時間點,十一點過,將近十二點,整個房屋裡就滕時越還有兩保鏢,至於滕仁建,住在學校外購置的一套房屋裡,一週固定回來兩三天。
兩保鏢在客廳裡站著,那邊滕時越沒任何表示,他們面面相覷後,其中一人走上前。
“滕總,要不我先把他送到樓上客房?”一直在這裡躺著肯定不行,畢竟是救過滕時越的人。那名保鏢試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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