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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東流,往昔前呼後擁的場景消失不見,前來送行者寥寥無幾,此等情形之下蕭瑀自是希望能夠多來幾個人,證明以往身邊簇擁之輩並非皆是追逐名利,也是有那麼幾個受自己人格魅力之感染,不懼朝野上下流言蜚語,至情至性。
但唯獨房俊,是他最不願見到的人。
倒不是心懷怨恨還是怎地,皇位爭奪各為其主,談不上私人恩怨,而是他知道只要房俊出現,必然帶來了皇帝的任務……
我都已經被迫致仕告老、遠離朝堂了,還要逼著我做一些不願意之事?
但他可以拒絕麼?
自然不行……
劉洎也相互見禮,這個時候自然不能一走了之,顯得他氣量狹窄,三人落座。
房俊看著那一壺殘酒,笑道:“劉中書家資億萬,卻不料這般吝嗇,送友遠行,怎地也不張羅一桌好酒好菜?”
劉洎無語,心道在你面前誰敢自稱一句“家資億萬”?
蕭瑀笑吟吟道:“人生有如浮萍,不過是隨波逐流而已,誰也不知自己在何處逗留、在何處漂泊,今日與諸位同僚緣盡於此,小酌一杯感敘別情便足以,老夫感激不盡。”
房俊一邊開啟食盒,取出幾樣精緻的小菜,又取出一個白瓷酒瓶,見到小火爐的爐火未熄滅,便隨手將水壺放置其上,等待水溫之後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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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兩人用餐,自己夾了一顆“鹽豆”放入口中咀嚼,笑問道:“不知二位談些什麼?在下其實在遠處逗留了一會兒,是想等著劉中書離開之後再過來的,但劉中書遲遲不去,在下也只好冒昧前來,擾了二位的談興。”
口中說著“冒昧”,卻目光灼灼,顯然對兩人之前的言談極為好奇,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曉的模樣……
蕭瑀有些無語,咱們談論什麼你就算猜也猜得到,何必做出這樣的姿態?
無奈道:“不過是一些緬懷往昔的酸話罷了,二郎英雄年少、意氣勃發,怕是無法感受其中的酸楚無奈。”
房俊“哦”了一聲,目光在兩人面上轉了一圈,略有驚訝:“也就是說,二位對於此次宋國公您致仕告老心存不滿,對陛下如此決斷懷有怨望咯?”
蕭瑀下了一跳,忙道:“二郎豈可胡言?陛下寬厚仁慈,老夫感激都還來不及,豈能心存怨望?這話萬萬不可再說!”
雖然不至於因為心存怨望便被上綱上線從而羅織罪名,但畢竟對皇帝不敬這個罪名可不小,尤其是他往後遠離朝堂,萬一有人在陛下面前給他上眼藥他連辯駁解釋都不能,豈不糟糕?
劉洎則冷笑道:“當初不知多少人都說房二郎乃大唐第一佞臣,往昔在太宗皇帝面前讒言諂媚也就罷了,如今更是蠱惑陛下,出言則栽贓構陷,排斥異己陷害忠良,他日定為帝國之奸臣、禍國之根源!”
雖然房俊不好惹,但他也不懼,想要成為真正的文官領袖就必須與軍方打擂臺,從軍方手中搶奪利益,無論如何房俊都是一個繞不過去的土坷垃,既然遲早爭一個你死我活,這個時候又何必客氣?
房俊哈哈一笑,看著蕭瑀,手指著劉洎:“自古大奸大惡之輩,最擅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這廝口口聲聲說我乃是倖臣,登上高位乃是倖進,卻完全不提他自己毫無寸功卻竊據中書令之位又是何故?人不知自醜,馬不知臉長,說的就是這人。宋國公一生大風大浪都闖過來,臨老還是要離這種人遠一些,以免受其波及、晚節不保。”
劉洎大怒,若說別的也就罷了,什麼叫“人不知自醜、馬不知臉長”?這棒槌滿口順口溜,一旦這話傳揚出去,必然成為自己一個巨大汙點,如何能忍?
當即拍著石桌,怒道:“休要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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