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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嫂看見沈梟急切的樣子,臉上露出笑容:“少爺不用著急,我已經通知了沈老先生,司機馬上就到,老先生正在樓下換衣服。”
簡莜這時候也從床上站了起來,跟著道:“我也要過去!”
原來的簡莜走了,但簡棟真的醒了,也許簡棟就是她最後的執念,她已經放下了。
“你先換衣服,我去樓下等你。”沈梟轉過頭對簡莜道。
藉著微弱的燈光,簡莜看見他臉上的淚痕,讓原本硬朗的眉宇平添了幾分溫和。
“哥哥,你等等……”簡莜赤著腳從床上起來,抽了床頭櫃上的紙巾遞給沈梟,“你這樣下去,爺爺看見了又要數落你了。”
沈梟愣了愣,感激的看著簡莜,拿起紙巾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幾下。
簡莜目送他和劉嫂離開,外面已經風平浪靜,這個看似平凡的夜晚,註定有它不平凡的意義。
她順暢的呼吸了一口,原本心口常有的那種輕微的抽痛也消失不見了。她終於心無掛礙的走了嗎?簡莜對著梳妝檯的鏡子,細細的看著鏡中的女子。從此以後……她就是簡莜,她也只能做簡莜了。
“莜莜也要去嗎?”
簡莜換好了衣服下樓,沈老爺和沈梟已經在客廳等著了。老爺子手邊放著一根紅木柺棍,平常簡莜不怎麼看見他用,但這時候它卻安靜的靠在了沙發邊上。
沈老爺子已經七十多了,這樣的年紀,也算是風燭殘年了。
“爸爸醒了,我肯定要一起去的!”簡莜從樓梯上走到沈老爺子的身邊,在他邊上坐下,沈梟就坐在他們對面,神色中帶著驚喜又急切。
“我剛剛和方醫生透過電話了,他也已經往醫院去了,他還非常遺憾,說是沒能親自見證奇蹟發生的時刻。”沈梟這時候已經收拾好了情緒,作為一個影帝,他要是連最基本的控制情緒的能力也沒有,那他也算不上稱職。
“是啊,要是今天我們留在醫院不走,就可以看著爸爸醒過來了。”簡莜也嘆息道。
但要是她們不從醫院回來,就不會到老宅,她也不會做那個奇怪的夢境,甚至不會有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簡莜心裡這麼想。
“沒關係,只要爸爸醒了,我們以後有的是陪著他的時候。”沈梟忽然對將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儘管在他的心目中,簡棟一向是一個偏心的爸爸。
“哥哥,這可是你說的?你會……放棄你的通告來陪著爸爸嗎?”簡莜有點小懷疑。
“你也太小瞧我了,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比照顧親人更重要?”沈梟開口,視線柔和的落在簡莜的身上。就算曾經他確實忽視過她,冷落過她,他發誓,從今以後一一改過。
“我可記住了!”簡莜撅嘴,伸手挽著沈老爺子的臂膀,“爺爺,你也聽見了?”
“對對對!”我也聽見了!一邊說,一邊爽朗的笑了起來。
沈家老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笑聲了。
司機很快就到了,一家人上了車。沈梟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簡莜和老爺子坐在後排,下過雨的山路有點滑,不過司機開的很小心。一路上經過了不知道多少熟悉的路口和紅綠燈,汽車終於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方醫生已經在門口等著,看見沈老爺子親自前來,也非常驚訝。
“老先生也來了啊!”方醫生迎了上來,領著眾人進去,一邊走一邊道:“簡先生清醒之後,居然還能記得沈家的電話號碼,這真是一個奇蹟。不過對於近十幾年的事情他的記憶肯定是一片空白的,目前他說話的機能還沒完全恢復,所以在交流上,還需要雙方的耐心配合。”
老爺子神色平靜,一路上點著頭聽方醫生介紹簡棟的狀況,眾人一起來到了病房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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