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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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家人、友人亦或許……或許,就是夫妻吧。
我兩指夾開車簾,往外瞧。
大雪紛紛揚揚落下,行人用包袱或是大袖頂在頭上,匆匆地往家趕,小販們亦開始收拾攤子……點點滴滴涼意落在我臉上、袖子裡,曾經,我和他就是這些窮苦小老百姓裡的一個,為什麼會慢慢地滿目全非呢?
我用指頭揩去眼角的淚,長嘆了口氣,艱難地挪在車口,與他僅僅隔著一道簾子而坐。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十七歲的時候?”
我沒有碰他,我們就這般咫尺天涯地坐著,我悽然一笑:“那時候咱們沒有隨從、丫頭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女人,就咱們兩個,縣城開集了,你大清早去租了輛驢車,拉著我去買年貨,娘不喜歡我塗脂抹粉,你總是向著我,哪怕少割兩斤豬肉,也要給我買胭脂和髮釵。”
他沒說話,但我聽見他微不可聞的抽泣聲。
“不說了,好沒意思的。”
我笑笑,眼淚落在他大氅的貂毛上:“如今你到長安做官了,雖說臉還生著,沒人認識你,但讓路人看見你掉淚……也不好看。”
我沒再說話,疲累地靠在車壁上,由他帶著我走這一路風雪。
……
也不知走了多久,如同幾輩子那麼長吧,馬車忽然停了。
我聽見他跳下了馬車,好像回府吩咐什麼去了,不多時,我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似乎出來兩三個人。
車簾忽然被人扯開,此時天色稍晚,風雪如刀般朝我襲來,將我的頭髮吹亂,我看見梅濂就站在車跟前,他眼睛稍有些紅,俊臉陰沉著,沒有半點悲喜或是憤怒,而在後門口,靜等著頂小轎子和兩個眼熟的下人。
“下來。”
梅濂將腳凳扔在地下,朝我伸出手。
我抓住他的胳膊,吃力地往出挪,慢慢地下車,剛下車,他就甩開我的手,彷彿碰到了什麼不潔之物。
我笑笑,看了他一眼,扶著腰走向那頂小轎,坐了進去。
轎簾放下後,裡頭忽然就暗了,我身子重,難免感覺有些擠。
下人抬得很穩,走得很快,我兩指夾開轎簾往外瞧,梅濂疾步匆匆地跟著,我沒再看他,轉而看向另一邊,這個宅子原先是兵部侍郎的府第,亭臺樓閣應有盡有,只不過宅空而人少,在白雪中顯得有些淒涼。
當初三王作亂,李昭處於極被動的狀態,當時朝堂有好幾種聲音,遷都或是求和,李昭下手極狠,收拾了一批人叫囂著求和的官員,其中就有兵部侍郎。
我記得第一次去看八弟那天,正好遇見衛軍抄兵部侍郎的家,珍奇金銀一箱箱地往出搬,外頭站著兩行被扒去華服的男女老幼,等著厄運的降臨。
不過一年的時間,梅濂住進了這個宅子。
我長嘆了口氣,人生境遇起伏,不過如此。
穿過兩道小門和曲折遊廊,轎子終於進了個極寬敞奢華的小院。
轎剛落地,我還未來得及喘口氣,梅濂就掀開轎簾,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將我拉了出去。
“你輕些啊。”
我不滿地抱怨,沒有掙扎,任由他將我扯進上房,甩了進去,我連著往前走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只聽門咚地一聲被他用力關上,我的心亦咯噔了下。
我沒有理會他,揉著發疼的胳膊,四下打量這間屋子,很大,是三間屋打通的,分為書房臥房和洗漱房,裡面的昂貴古董早都被抄走了,但卻留下些黃花梨木的桌椅、床榻等物,再加上梅濂應該叫蓮生拾掇過,牆上掛了梅蘭竹菊四君子圖,桌上擺了好些書和幾張瘦金字帖,床榻上的被褥枕頭都乾乾淨淨的,好像有根長黑髮。
我不禁冷笑,也不知這上頭昨晚上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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