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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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榮國公的出面,左良傅有驚無險,保住了命,當夜就挪到了國公府治傷,不日將由謝家軍親自押往長安,交給朝廷處置。
在離開洛陽前,我受陳硯松的邀請,幫忙給他兒子相看媳婦,對方是官戶小姐,姓祁,閨名曼寧,在家中做姑娘時跟著女先生念過幾年書,略識得些字,管家看賬是沒問題,但若要吟風弄月,怕是難。
我知道一個人要改變,不是件容易的事。
對於陳南淮來說,當初曹縣之辱是一變,如今的洛陽兵亂,又是一變,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徹底把盈袖放下,可他支使僕人給左良傅送上等的傷藥,給謝子風寫了封致歉信,只能說,這位公子爺會做人做事了。
臘月二十三過後,陳南淮忽然病倒了,發了高燒,以至於相親那日,都用帕子捂著口咳嗽,他坐在我跟前,恭敬地給我倒茶,笑的尷尬:“先前無狀,冒犯嫂子了,還請您多多海涵。”
我笑著說都是一家子骨肉,沒事的,只是你今兒相親,若有不滿,也別表現出來,莫要給祁家父母和姑娘難看。
陳南淮連聲說懂的懂的。
席面上,陳南淮果然守著禮,全程保持著微笑,面上沒有半點不耐煩和傲慢,陳硯松和祁大人說話的時候,他靜靜地聽,不輕易發表意見,那樣喜潔的人,居然也開始用酒樓的碗筷。
祁家乃官宦世家,教養出的姑娘自然不算差的。
祁姑娘貌相清秀,落落大方,用飯的時候偷摸瞅了陳南淮數眼,是啊,長得好看的男人,走到哪兒都備受關注。
宴散回府後,我和陳家父子坐到一塊吃茶。
陳硯松盯著南淮把藥喝完後,給兒子遞了塊蜜餞,問:“祁姑娘你覺得怎麼樣?看上不?”
陳南淮並沒有說話,低著頭髮怔。
“他大嫂,你覺得呢?”
陳硯松轉頭問我。
“我覺得還可以,就是心直口快了些。”
我誇一分貶一分,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畢竟我只是代梅濂幫忙相看,最終決定權還在陳家手裡,況且比起盈袖,那位祁姑娘無論從樣貌、身段、談吐和才情,都差得很遠。
我扭頭,笑著問陳南淮:“二弟,你怎麼看?”
陳南淮驀地回過神兒,眼裡顯然帶著百般的不滿,但估計不想父親再操心,苦笑了聲,道:“人不錯的,雖說剛見面,但同我還算能說得來,就是一點不好,總是給我倒水。”
“哈哈哈。”
陳硯松拍了拍他兒子的肩膀,笑道:“那丫頭知道你病著,在發高熱,覺著多喝水能退燒,就一直給你添水。”
“那她還真是個有心人。”
陳南淮嘆了口氣。
我知道,這門親事應該是坐定了。
年初,陳硯松強行讓南淮和盈袖結合;
年末,這兩個人和離,互相傷害,老死不相往來。
除夕那日,我隨著押送左良傅的軍隊,快馬加鞭奔赴長安。
緊張麼?害怕麼?
我感覺,更多的是一種興奮。
十三年了,我終於又回來了。
想想當年的我,家破人亡,被素卿裝在麻袋裡扔出長安,我能怎麼辦,勢單力薄只能認命;
如今,我回來了,我的丈夫梅濂在軍政重地做官;我的妹夫左良傅是封疆大吏;我的親戚陳硯松是洛陽首富、袁文清是太子肱骨;我結識了軍功世家--謝家。
我的地位身份遠遠不及素卿,可她若是想殺我,也得仔細掂量一下後果。
說笑了。
靠別人,遠遠不如靠自己來的實在。
約莫二月份,我們回到了長安。
老皇帝病重,東宮監國,李昭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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