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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挖墳也不少次了,什麼世面沒見過,每次也最多就是一些小動靜。
比如說貓路過,或是哪哪年久失修,掉下來個什麼東西,今兒委實怪異。
那地面就像活的似的,動來動去,要說幻覺吧,它也不可能所有人中的幻覺都一樣,所以肯定是真的。
那玩意兒還想活埋了他們,土填到腳腕,是有目共睹的,現在褲腿上還有印子。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離了那之後身上的血變成了泥,說明已經脫離的危險,這裡那玩意兒夠不著。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喝完了酒,吃完了肉,大家還完全不想動,怕離開了人群會落單,也有可能是屋裡點了燈,所以有安全感一點?
打破平靜的是主事,主事年長,且膽子大一些,主動提出要送他們回寢屋,眾人感激不盡,主事太會來事了,正怕著呢。
有主事在,果然安心了些,主事在前面打頭陣,他們在後面跟著,按著主事的吩咐,挨的極近,到了寢屋點了燈,才紛紛放心下來。
主事要走,外頭黑燈瞎火的,司員們有些擔心,但是主事說他一身正氣,不怕,在長錦宮時,本來一點感覺都沒有,是被他們大呼小叫影響了心境,其實一個人更能冷靜。
司員們羞愧難當,沒話說了,讓主事走,不然的話他們還要去送主事,這送來送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主事也確實膽子很大。
別了其它司員,主事一個人在清冷的小道里走著,過完了年,元宵也過了,現在其實算立求,倒春寒,天氣還有些冷,尤其是晚上,風颳的厲害。
他單手提燈,空出一隻手放在唇下吹了口氣,走了一會兒,聽到聲音有輕微的腳步聲。
他是慎邢司辦案的,對這個十分敏感,不用猜也知道是被跟蹤了。
“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第一聲沒人應,他又喊了一聲,“不出來我走了。”
花溪猶豫片刻,還是從角落走出來,微微伏身,朝主事行了一禮,“見過主事大人。”
主事笑了,“居然懂了?”
話裡有幾分驚訝和意外,似乎沒想到一樣。
“主事多番暗示,奈何奴婢笨拙,回去後好生琢磨了幾遍,這才決定碰碰運氣。”沒想到叫她賭對了,主事果然一個人出來。
大半夜的,他又是主事,完全可以帶幾個人,但是他沒有,就好像在給她接近和跟蹤的機會一樣。
主事笑意更深,“能找來,說明還不是很笨。”
他的行為和做法互相矛盾,一方面是慎邢司主事,事事都要以慎邢司為主,另一方面夾了私心,想將這兩件事同時辦好,不太容易,也因此,別人更難判斷出他的本意。
花溪能猜到,多少說明她有些本事。
花溪頭低下來,“主事大人,奴婢想不通……”
“我為什麼會幫長錦宮是嗎?”
主事抬起頭,瞧向天上的明月,“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疾惡如仇,總想著趁職守方便,對那些人下狠手,不小心留下證據,那時候是娘娘在主持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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