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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都指揮使周寅之。
甚至,是後來殞身夷狄的樂陽長公主沈芷衣……
只是,誰也沒想到,昔日少年會有捲土重來的一日。在邊關立下戰功後,燕臨投了謝危,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披甲歸來,率軍圍了京城,控制了整座紫禁城,也將她軟禁。
沈玠被人下了毒,纏綿病榻,不理朝政。
他便堂而皇之地出入她宮廷,每每來時屏退宮人。
朝堂內外,無人敢言。
人人都知道,他是謝危的左膀右臂。
謝危屠了半座皇宮的時候,是他帶兵守住了各處宮門,防止有人逃走;謝危抄斬蕭氏九族的時候,是他率人撞開了緊閉的府門,把男女老幼抓出……
如今,他便與那一位昔日的帝師謝危,站在她宮門外。
沈玠已經駕崩,留下詔書命她垂簾聽政。
然而從宗室過繼來的儲君,尚未扶立登基,便在趕來京師的途中,被起義的天教亂黨割下頭顱,懸在城門。
現在,輪到她了。
姜雪寧輕輕眨了眨眼,濃長卷翹的眼睫在眼瞼下投落一片淡淡的陰影,讓她此刻的神情帶上了幾分世事變幻難測的蒼涼。
尤芳吟有些悵然地望著她。
她卻已擱下了香箸,蓋上香爐,取過了案上那四四方方的大錦盒,開啟來。裡面端端地放著傳國玉璽,和一封她一個時辰前寫好也蓋了印的懿旨。
懿旨裡寫,她自願為先帝殉葬,請太子太師謝危匡扶社稷,輔佐朝政,擢選賢君繼位。
姜雪寧忽然抬首向窗外看了一眼。
不知什麼時候,下了一夜的雪已經停了。
耀眼的陽光從陰沉的雲縫裡透出來,照進這陰慘宮廷的窗內,投下一束明亮的光線。
她呢喃了一聲:“若早知是今日結局,何苦一番汲汲營營?還不如去行萬里路,看那萬里河山,當我自由自在的鳥兒去。這輩子,終不過是誤入宮牆,繁華作繭……”
尤芳吟默然無言。
姜雪寧便問:“芳吟,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還會來嗎?”
尤芳吟是姜雪寧認識過的所有人裡,最奇怪的那一個。
她本是個伯府庶女,笨拙可憐,一朝跌進水裡竟然大變了性情,從此拋頭露面、經商致富,開票號、立商會,短短几年間便成了江寧府首屈一指的大商人。
叫她“尤半城”也不為過。
只是她運氣不好,在這一場宮廷朝堂的爭鬥中,先站錯了隊,後來雖也投誠了謝危,可這些日子以來也被防著,軟禁在這宮中。
兩人慘到一塊兒,倒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己。
姜雪寧聽她講她白手起家的經歷,好多都是新奇的話兒,還聽抱怨她經商時去過的海外夷國,連蒸汽機都沒出現。
蒸汽機是什麼,姜雪寧不知道。
但尤芳吟總說自己並不是這兒的人,而是來自一個很遠的、已經回不去的地方。
她還說,前朝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如果知道了它,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一場爭鬥中行差踏錯。
只是可惜,她知道得晚了。
尤芳吟幽幽地嘆了口氣,苦澀地一笑:“這鳥不拉屎還淨受氣的時代,誰愛穿誰穿去!”
姜雪寧好久沒聽過這麼粗鄙的話了,恍惚了一下,卻想起時辰來,只忽然揚聲喊道:“謝大人!”
硃紅的宮牆上,覆蓋著皚皚的白雪。
宮門外黑壓壓一片人。
燕臨按劍在側。
為首之人長身而立,聞言卻並不回答。
姜雪寧知道他能聽到。
這是整個大乾朝心機最深重的人。
聖人皮囊,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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