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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端倪。
才剛下了朝,就有三五官員圍了上去,口稱恭喜,同蕭定非湊近乎說話,沒一會兒便勾肩搭背地走了,竟是看都沒看蕭遠一眼!
幾乎可以想見,堂堂定國公,不日便將淪為笑柄!
謝危遠遠看著蕭遠那氣急敗壞模樣,面上平平淡淡地,甚至還走上前去寬慰了幾句,笑道:“國公爺何必介懷?想來令公子多年不在京城,對您多有誤會。您立身既正,時日一長,定非世子必知是誤會一樁,向您道歉的。”
不說還好,一說簡直火上澆油!
可蕭遠敢對著蕭定非發作,卻是斷斷不敢對著謝危發作,只好咬牙切齒地道:“勞謝少師寬慰。”
同是通州剿滅天教,蕭遠捱了一頓罵,謝危卻掌了工部實權,算是官升一級,可稱得上春風得意,面上掛笑時只讓人覺著是仙人從九天的雲氣上踏了下來。
眾人也圍上來向他道賀。
如此越襯得蕭遠灰頭土臉,狼狽至極。
*
謝危一陣應付完,正要走時,一名小太監匆匆地來請他去南書房。
想也知道是沈琅宣他。
謝危去到南書房,入內一看,沈琅竟正同人下棋。坐在他對面的,是個模樣並不十分慈和的和尚,甚至帶了幾分兇橫。一見著謝危來,他便十分自然地起了身,合十一禮,微微笑著道:“阿彌陀佛,謝大人,有禮了。”
謝危一欠身,也笑:“許久沒見過圓機大師了,如今看著越見平和,看來是佛法又有進益。”
圓機謙遜得很:“在您面前,不敢講佛法。”
這兩人一個是當朝國師,一個是皇帝的帝師。
當年沈琅能順利登基,便有賴這二人鼎力相助,因而他二人間也很是熟悉。
沈琅都不需多說什麼。
他將手裡一枚棋子投回棋盒之中,只道:“方才朕正與大師講天教那萬休子的事,此獠昔年與大師論法輸了,賊心不死,如今為禍世間,實在是朕心腹大患。今次回來的定非世子,先生怎麼看?”
謝危反問道:“聖上怎麼看?”
沈琅道:“朕與定非實在是二十年沒見面了,又豈能全然記得他模樣?且二十年時光匆匆過,幼時模樣做不得數,人會長變。只是朕在殿上同他提起幼年事時也曾有過試探,有些趣事他還記得。朕故意編了些沒有的事,他便沒印象,或者也不敢確認是不是有,這反倒真了幾分。只是朕實不敢信,昔年的定非,竟成了如此模樣……”
他眸光閃爍,竟是有些難測。
謝危道:“若定非世子殿上所言是真,天教養他乃是想要作為傀儡,必不可能授之以文韜武略。便是昔日仲永之才,後天不學而廢亦是尋常。比起此人身份是否是真,聖上恐怕更擔心這是天教所設的計謀吧?”
沈琅便嘆:“知朕者先生也!”
他站了起來,負手在南書房中踱步:“若天教真想將他作為傀儡,焉知他如今到京城就不是天教的計謀呢?萬休子詭計多端,不可小覷。只是……”
謝危接道:“只是此人畢竟是聖上昔日救命恩人,又有天下萬民悠悠眾口,聖上很是難辦。”
沈琅道:“棘手之處便在於此。”
謝危一聽卻是笑了起來:“聖上何必煩憂?”
沈琅同圓機和尚都看向了他。
謝危道:“聖上既然念著舊情,又有天下悠悠眾口,加倍對定非世子施以恩德乃是尋常之理。金鑾殿上容他胡言亂語,足可見恩德之厚。若此事乃是天教計謀,遲早會露出端倪。與其放了定非世子,不如留他在眼皮底下看著。若他確與天教再無瓜葛,聖上自然無須兩難。若他還與天教糾纏,聖上先已待他甚厚,屆時殺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天下誰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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