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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重了。
姜雪寧站在旁邊,猶自怔怔不動一步。
謝危便平平淡淡地向她道:“寧二,上來。”
若說當初在宮裡他給她吃的桃片糕,讓她漸漸消除了前世對謝危的忌憚;那麼今天他彎弓曾對準過張遮的這一箭,又重新喚回了她對這個人的全部恐懼。
這是屠戮過皇族的人。
這是滅絕了蕭氏的人。
也是將她心腹周寅之的頭顱釘在宮門上的人。
從來就不是什麼善類聖人!
可為什麼,為什麼要對張遮起殺心呢?
明明都是同朝為官。
何況今次竟有蕭氏插手進來,謝危實不像是在乎被誰搶了功勞的那種人。
她回頭看了張遮一眼,見兩名兵士的確在為他包紮傷口,便垂了眸,輕輕握緊垂在身側的手指,終於還是一步一步朝著謝危走過去。
每一步都有種踩在刀尖似的驚心動魄。
他寬大的雪白氅衣被風揚起,平靜的目光隨著她的靠近落到她面上,更有一種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姜雪寧埋著頭道了一聲:“先生。”
謝危看著她被荊棘劃了幾道血痕的臉頰,有些凌亂的烏髮,又看了看她發青的唇色,和身上那皺了些的粗布裙,眉宇間一片清逸,道:“方才我引箭,你怎的擋在張大人前面?”
姜雪寧囁嚅著不敢回答。
謝危若有若無地低笑了一聲:“小姑娘家家胡思亂想,該不會以為先生要殺你心上人吧?”
字字句句,綿裡藏針。
姜雪寧想,世上怎有謝居安這樣的人呢?那一刻她分明覺出了他的殺意,然而他此刻的平靜和低笑,又彷彿真是她杞人憂天誤解了一般,只叫她生出了萬般的惶恐難安。
她在發抖:“我……”
謝危卻道:“看你冷得。”
他解了自己身上厚實的鶴氅,抬手披到了她的身上,把她纖弱的身軀裹了起來,又順手拂開了她頰邊一縷垂下的烏髮,才淡淡地道:“姜大人很擔心你。”
那鶴氅還帶著些餘溫。
山間風大,一下都被擋在外頭。
姜雪寧下意識抬手將這氅衣擁了,卻覺得這溫暖雖裹著她,卻隔了一層似的,難進心底。
下頭一干天教人等,早已束手就擒。
蕭氏那邊殘兵敗將也都相繼被人或抬或扶帶了出去,蕭遠更是緊張著自己那寶貝兒子,喊人把壓著蕭燁的石頭搬開後,便令人抬著蕭燁趕緊出去找大夫了,倒是沒看見旁人壓著蕭定非上來。
張遮傷處只是草草裹了一下。
隨行而來的兵士不過略懂些止血之法,真要治傷還得看大夫,因而見血不再湧流後,兵士便想扶他上來。只是他搖首謝過,自己往上走來。
謝危垂了手,轉眸看見他,仍對姜雪寧道:“你失蹤之事並未聲張,京中不知,只當你病了。長公主和親之事已定,倒有些想你。想來你受了一番驚嚇,小寶,就近在觀中找個地方,收拾出來讓寧二姑娘休息。”
這意思是讓她走。
小寶怔了一下,躬身答應,去請姜雪寧。
姜雪寧躊躇,看了那頭張遮一眼。
謝危便淡笑道:“此次伏擊天教乃是我牽頭,同張大人還有些話講。”
原來這次的事情本就是他的謀劃。
難怪一切都在掌中。
姜雪寧但覺心中苦澀,雖並不知這後面藏著多少深淺,可猜自己該是壞了謝危一點事的,眼下縱擔心張遮,似乎也於事無補。
她欠身再行過禮,這才轉身。
移步時望見張遮,張遮冷酷刻板的面上一片沉默,唇線抿直,不作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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