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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只道:“此人可用不可信,我心裡有數。”
說罷,他將手中茶盞一擱,起了身來,從這平日待客的廳中走回了自己的斫琴堂。
堂中竟然有人。
若是陳瀛方才到此見了,只怕會要忍不住起疑:這樣一個大早,京中幽篁館的館主怎麼會出現在此地?
呂顯昨日留宿在謝府,剛睡醒沒多久,正打著呵欠糟蹋謝危的好茶。
上好的大紅袍已沏了三泡。
瞧見謝危進來,他便笑:“回來得正好,還能趕上一泡好的。那陳侍郎打發走了?”
謝危卻是走到那面空無一物的牆壁前,站定了,抬手掐緊自己的眉心,眼角顯出一絲不易見的疲倦,道:“皇帝忌憚的便是侯府,厭惡的也是侯府。有誰上來為侯府說話,都是在皇帝的脊樑骨上戳了一下。他或恐不會對這幫朝臣如何,可這筆賬卻要記到侯府的頭上。”
呂顯眼皮一跳:“鄭尚書不是我們的人?”
謝危微微垂眸:“有人非置侯府於死地不可。”
自平南王逆黨在京中現身一事之後所發生的種種都從他腦海裡浮出來,一件一件,越發清晰。
只是越清晰,那一股在胸臆中湧動的戾氣便越重。
他輕輕地張了手指,搭住自己的眼簾,也搭住自己半張臉,忽然喚道:“劍書!”
劍書隨他一道到了斫琴堂,但未進門,只是在門邊候著,立時道:“在。”
謝危道:“立刻著人往豐臺、通州兩處大營,盯好各條驛道,送出的不要緊,凡有送信入城者一律截下,連入城之人都不要放進去一個!若有想通傳勇毅侯府出事訊息之人,能抓都抓,不能抓都殺。”
這聲音已是冰冷酷烈。
呂顯聽得心頭一寒。
劍書領命將去,可遲疑了片刻,卻猶豫著問道:“若,若想入城的是教中人……”
“……”
謝危搭在面上的手指慢慢滑了下來,眼角眉梢上沾染著的刀兵之氣卻漸漸寒重,沉默有許久,才低沉地道:“一律先殺。”
晨霧浮蕩在院落之中。
斫琴堂內尚有茶香氤氳。
然而這一刻的劍書只覺深冬凜冽的寒氣已提前侵染加身,鑽進人骨頭縫子裡,不知覺間已是一片蕭殺!
他深深望了謝危幾眼,可終究知道事到如今,這件事在謝先生這裡已經毫無轉圜餘地,是以收斂所有心神,躬身領命退了出去。
呂顯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打量著謝危,難得沒有平日玩笑的輕鬆:“教中情況,已經不堪到這境地了嗎?”
謝危閉上了眼道:“他年歲漸高,等不得了,且公儀丞素來與我不對付,我上京後,金陵之事便鞭長莫及,他若不趁機算計,倒墮了他威名。世不亂,教不傳。勇毅侯府治軍甚嚴,在百姓中多有盛譽。一朝設計逼得侯府陷入絕地,引皇帝忌憚出手除之,便可令朝廷失民心,如此天教才可捲土重來。何況勇毅侯府掌天下兵權三分,豐臺、通州兩處大營皆有重兵駐紮,向為侯府所率。若有人藉此機會傳遞訊息煽動軍心,引得軍中譁變……”
此為君王大忌。
屆時無論勇毅侯府是否清白,只怕都難逃九族誅滅之罪!
這一點,呂顯也能想到。
只不過……
他其實想說,若勇毅侯府當真出事,未必不是好事一件。畢竟朝廷失卻民心,皇帝失卻臣心,豐臺、通州兩處大營的兵力更可趁機拉攏,只要將還侯府清白、討伐昏君的旗號一打,原勇毅侯府之舊部或許便會來投。
如此,犧牲一個侯府,卻能換來大局。
可在謝危這裡,事情好像非同尋常。
他不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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