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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跪下磕頭完事!
扶蘇上前扶起俘虜中的長者,讓其他人也都起來,含笑讓他們按照要求報出自己的姓名年齡與籍貫。
這個縣的隸卒已經去雲陽縣培訓過,早聽雲陽人吹噓了扶蘇無數回,這次親眼見了,覺得扶蘇待人確實和氣,不僅對他們溫和客氣,對這些俘虜也不帶絲毫輕蔑,這會兒還和和氣氣地和幾個最年長的俘虜聊了起來。
事實證明,對隸卒進行專項培訓還是有用的,原本得費不少功夫的登記工作現在只需要把丁冊分發給隸卒們讓他們組織俘虜報上各項資訊即可。
扶蘇對此見怪不怪,畢竟學宮都開一年多了,王城周圍這些大小縣城的隸卒要是還沒培訓好效率就真的太低了。
負責這次統計造冊工作的人也都習以為常,他們經常負責跑腿,和基層打交道的次數不少,自然非常清楚基層隸卒的變化。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這份“習以為常”讓俘虜之中一些讀過點書的人心驚不已。
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假扮成俘虜想混入秦國看看有沒有機會做點什麼的韓國細作。
這只是一個縣,哪怕是臨近秦國王城的富縣,那也只是個縣城而已。為什麼上頭派人過來說要給俘虜登記造冊,馬上就能找到這麼多能寫會記的基層隸卒?
不是說秦人大多大字不識一個,只懂得殺人奪地?
那些隸卒手裡拿著的丁冊,看著比竹簡輕,能記的東西卻比竹簡要多得多,隨隨便便一本丁冊,記個幾百人的資訊完全不是事兒。怪不得他們還問每個人叫什麼名字!
而俘虜們的反應,更叫這些蟄伏在俘虜堆裡的細作開始慚愧——
“我沒正經名字,大家都叫我李大郎,是不是就寫李大郎?”
“怎麼這麼多王三?老哥你識字多,能不能給我新起一個啊?”
“我還不曉得我的名字咋寫,我能不能看一眼?”
因為這批俘虜幹起活來很配合,大大地減輕了縣裡的勞役壓力,隸卒們也沒有不耐煩,想看便看,想改名還給參謀,瞧著一團和氣。
細作們有些恍惚:大家明明都是同一起跑線,秦國什麼時候偷跑了呢?
那幾位在俘虜之中很有些話語權的老者心裡也和細作們一樣震驚。
他們跪降是迫不得已,日子太苦了,他們撐不下去了,飯吃不飽不說,打仗時還要被推到前頭,衣服武器自己準備。
即使有可能永遠揹負沒骨氣的罵名,他們還是組織著鄉民降了,不管怎麼樣,能活下去最重要不是嗎?即便他們寧死不屈,上頭也不會看他們一眼,不會給他們一口飯吃。
還不如降了算了。
沒想到他們成了俘虜之後,路上雖然被安排著幹些負重之類的苦活,飯卻管飽。
據說是秦國今年大豐收,軍糧撥了很多,還有些陳糧他們不想吃,便挪出來煮粥蒸飯當俘虜的口糧。
雖說陳糧口感不怎麼好,味道也很一般,但是,能吃飽啊!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能吃飽能穿暖,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一種奢望。
這麼一路走到秦國王城外,他們不僅沒有因為日夜趕路而消瘦,反而還長了點肉,每個人看起來都精神多了。
沒想到秦國百姓不僅日子過得富足,連底下這些跑腿辦事的隸卒都個個精通文墨,這對幾位自人活得足夠久見識也足夠廣的鄉老來說都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鄉老們在隸卒那邊瞭解過扶蘇這位秦國公子,早已知道他是秦王長子,頗受秦王愛重,年紀雖不大,說話卻很有分量。他們對扶蘇的態度很恭敬,扶蘇問什麼他們就答什麼,還適時地表現出對秦國百姓美好生活的嚮往。
扶蘇一開始還有些迷茫,不太確定他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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