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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像打了馬賽克。
座位斜上方的吊燈在長桌上投下一個影子,她眯著眼睛看向舞臺,這是一個小型四人樂隊。老貝斯手像盯仇人一樣盯著屋頂,膝蓋不停地抖動,他的服裝是裡面最正式的,愈發襯得富小景不正式。舞臺的斜側方有一張臺子,只有一個人坐在那兒。
那人富小景恰好認識,他的大衣還掛在她臥室的衣架上。
她收好東西端著水杯走過去。大衣披在椅背上,他穿一件灰色帽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皮夾克,富小景很想拿刷子給他的夾克刷兩層油。
“你一個人?我可以坐這兒嗎?”
男人的眼神投擲過來,像打量動物園裡的小矮馬。
富小景為避免他再次說出“excuse me”,連忙提醒,“那天你送了我一瓶黑牌伏特加。你的大衣還在我那兒。我可以坐這兒嗎?”
在徵得男人允許後,富小景坐在了對面,她拿過酒水單,“你想喝點兒什麼?我不建議你喝雞尾酒。這兒沒有專門的調酒師,酒調得非常隨心所欲。有次我一個朋友來這兒點了一杯螺絲刀,一杯沒喝完,就去了醫院。你知道嗎?那杯的基酒是96度的生命之水,橙汁只放了很少一點兒。”
“你那個朋友不會就是你吧。”
“真不是我,我從來不在酒吧喝烈酒。”她把酒單遞過去,“要不來杯紅酒吧。這個你看怎麼樣?我請你。”
這家酒吧不能用信用卡只能用現金,附近治安太差,她不敢多帶現金,兜里加起來一共也就二十來塊,白蘭地什麼肯定是請不起的。這種紅酒的價位她恰好負擔得起。
她看向男人的目光飽含期待,無比盼望他能夠接受自己的建議。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酒單上翻頁,富小景的眼睛一直釘著他的指尖,她很快瞄到一個符合她心理價位的酒,再次建議道,“要不就這個?”
她心裡不斷默唸答應吧、答應吧。
“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哦,這樣啊,可真遺憾。”
遺憾是真的,鬆了口氣也是真的,“你在這等我,一小時後我把大衣拿過來。”
“你住附近?”
“離這兒也就二十多個街區,坐地鐵很快就到了。”
“你直接扔了就行。”
“那怎麼好?最多一個小時。”
“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拿。你要喝什麼?”
富小景晃了晃杯子,“我喝水,沒辦法,酒量太差。”
男人的下巴搭在雙手撐出的帳篷上,頗有意味地打量她,“你對男人都這麼說?”
酒吧很暗,每個臺子上都放著一盞球形玻璃燈,那點兒橘黃的亮光讓他的眉眼柔和不少,他的鼻頭有點兒圓,中和了上半張臉的犀利,顯得有些孩子氣。
薩克斯管傳來一個震顫的高音,他的聲音卻放得很低,尾音上挑,帶點兒玩世不恭的戲謔,傳到她耳朵裡,像有人拿羽毛去搔她的耳朵,又哈了一口熱氣。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又疑心他的話不是說給她聽的,他的眼睛迎上她打量的目光,黑漆的瞳孔裡映著她的臉。
他的眼睛是一面鏡子,照得她無處可逃。
富小景被看得全身發緊,她攏了攏耳後的鬢髮,眼睛轉向桌上的小燈,試圖用玩笑打破這曖昧的氣氛,“我對女人也這麼說。”
恰巧,酒吧服務員經過,很熱情地問男人需要點兒什麼。富小景支著下巴,臉頰的溫度傳導到手心裡,今天穿得太多了,連掌心也熱起來,她灌了自己半杯水,決定接下來要好好欣賞演出。
服務員走後,顧垣的語氣也恢復了平常,“那個老貝斯手,今年76歲,十年前他在布朗克斯演出的時候,當場犯了心臟病。當時他是個薩克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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