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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感謝他母親,而是要感謝他沒有出生的弟弟妹妹。
多年之後,他發現,他之所以不能原諒他母親,不是因為她為了未來的幸福果斷地放棄他,而是實在不能忍受信上那些冠冕堂皇的字句,因為他傻x兮兮地相信了。他實在不能原諒自己的傻x。
也是在他看到母親來信的那天,他在父親的郵箱裡看到了拒稿信,雖然他早就預料到這件事的來臨,但當事情真到來時,他發現自己確實沒什麼應對的方法。
他父親是一名重度躁鬱症患者,在患病初期曾被誤診為精神分裂症。感情上的失落和事業上的不如意加劇了他的病症,偏偏他又拒絕服藥,到後來,教務處已經不再給他排課,他在學校領一份微薄的工資。
他的父親時躁時鬱,並沒有明顯的規律。偶爾也有正常的時刻,這個時候,父親對他很不錯。但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
在躁狂期,顧楨的自信往往會過於爆棚,他竟然認為自己證明了黎曼猜想,而那個證明過程在中學生顧垣看來,都有著過於明顯的漏洞,顧楨迫不及待把自己證明黎曼猜想的成就向那些早已評上教授副教授的同學們炫耀。那些同學,在顧楨眼裡,都是扶不起的井底之蛙,每天就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問題修修補補,稍稍有一點小成績就恨不得拿到期刊去投稿,一點兒沒有大數學家的氣象,真正的數學家,怎麼能不向最難的問題發起挑戰。偏偏這些人蠅營狗苟,現在卻都比他混得好。
顧垣知道,一旦他父親收到期刊的拒稿信,等待他的將是什麼。
七年了,他從一開始的驚恐害怕到後來的漠然,進步最大的是他的拳腳,他打架的本領是和父親一次次過招練出來的,從最開始的被動挨打到後來勉強能打成平手,不過大多時候還是顧楨略勝一籌,病人在不理智的情況下是能對人哪怕是親兒子下死手的,但顧垣不敢對他的父親下死手。
打架這種事永遠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顧楨不僅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要兒子的命,顧垣比不了他。
最開始被打,往往是為了一件事。
顧楨在躁狂期各類慾望都很強烈,首要的就是情慾。他家住的是三層的小別墅,民國時建造的,典型的巴洛克風格,建造時每間臥室都有衛生間,後來充公,在一段時間充當了學校的公用宿舍,房間也改造得面目全非,文革平反後,這幢老房子又還了回來,顧垣打小就和父母長在這幢中不中洋不洋的房子裡,後來他媽去了美國,他和父親繼續留守。
母親離開時,顧楨的病情並不嚴重,可如果她以此為名要兒子的撫養權,幾乎可以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是沒有,母親自走後就再沒跟他有過聯絡。
他母親走後,這幢房子裡來過很多女人,顧楨個子高,長得也頗有些書卷氣,又會玩樂器,有穩定職業,當他處於躁狂期而又不那麼嚴重時,魅力有增無減,俘獲了不少女人的芳心。
顧垣幾乎向來家裡的每個女人都出示過顧楨的診斷證書,讓她們離他父親遠點兒。而這些女人無一例外地都會拿他的話去和顧楨對質,顧楨並不覺得自己有病,相反把確診他有病的醫生罵成是庸醫,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把他當病人,當他得知自己的兒子拿著診斷書讓女人們離開他時,他的憤怒到達了頂點。這個長相肖似前妻的兒子每每都能激發他性格里最殘暴的那一部分。
雖然那些女人都是他父親的受害者,但並不妨礙顧垣覺得她們愚蠢,有時他甚至覺得把父親推向這些愚蠢的女人是個不錯的辦法,至少這些人可以為他分擔一些火力。
而當下一個愚蠢的女人準備入駐他家時,顧垣依然會初具他父親的診斷書。
他毀掉了顧楨擁有短暫幸福的所有可能。
作為對他的反擊,顧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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