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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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

“我——”白蒼雪剛想拒絕。

可是看著眼前少女，一隻手吃著果子，一隻手又將果子遞給自己的樣子，他不忍心拒絕，話說到一半，便停下了。

白蒼雪接過果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

果子沒熟，汁液不多

入嘴是酸澀的，帶著淡淡的苦

看著塗山容容臉上的笑容，白蒼雪也跟著傻笑起來。

一男一女，洞窟裡，吃著沒熟的青果，在莫名的傻笑。

他笑她好傻，他笑自己好傻

她在他好傻，這果子好傻，自己也好傻

天色近晚，大地蒼黃

黃昏慢慢消散，漆黑的夜幕籠罩大地，陣陣寒風透過洞口颳了進來。

白蒼雪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了靠在自己肩膀睡得深沉的少女身上。

她睡得很香，嘴裡念著夢囈，剛開始很開心，後來有害怕的要死，白蒼雪輕輕拍打她的背，節奏輕慢而溫柔，少女慢慢平靜下來，她聳了聳身子，往白蒼雪的懷裡靠著，找到一個最舒服姿勢，睡得香甜。

白蒼雪不忍心打擾少女的清夢，身上僅剩的妖力慢慢升騰，一道湛藍的光幕結界堵在洞口，攔下了所有的風，攔下的漆黑的夜，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白蒼雪閉目養神

妖丹碎裂

這種情況，對妖族來說，是不可逆轉的禁忌。

尋常的妖族，妖丹碎裂，不過便是打回原形，重新修煉。

而對於那些身份高貴，生來便具有種族天賦，生來便是的人形的頂級妖族，妖丹碎裂，意味著失去人形，失去高傲，不光沒有了修為，更會失去記憶，喪失靈智，成為一隻靈智未開的低等走獸。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高傲

有些人，生來便帶著高傲，那是種族的榮光，那是刻在骨子血脈中的尊嚴，沒有任何頂級大妖會允許自己成為一個喪失神智的低等走獸。

那種賭上所有尊嚴和高傲，毫無意義，如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對那些大妖來說，是不可能的。

妖族史記，歷史所有名動一方的強大妖族，從來沒有一個人妖丹碎裂後選擇苟活的。

要麼，就是妖丹碎裂前，選擇自爆，玉石俱焚

要麼，就是在妖丹碎裂之後，在神智即將完全喪失的時候，選擇自殺。

妖族歷史上，古往今來，隕落無數大妖，他們都曾生前雄踞一方，受萬妖敬仰，他們都選擇後者，用自殺，保留自己最後的尊嚴和高傲。

白蒼雪猛地睜開眼睛，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他不允許塗山容容就這死掉，容容姐……

塗山，是當今妖盟，天下群妖之牛耳，但是白蒼雪知道，以紅紅姐的性子，若是容容姐想要自殺，她定不會阻攔。

這是她的選擇，塗山紅紅從來不會干涉任何人的選擇……

白蒼雪在思考，在想著，如何才能挽回，彌補這一切……

妖丹碎裂。

想著，白蒼雪身上妖力光芒大漲，將自己的妖丹強行從體內逼出。

不是所有的妖族，都有妖丹的，但若是體內生出了妖丹，便定是血脈高貴者，和名動一方的大妖。

若是妖丹碎裂，尋常的妖，不出半月便會隕落，頂級的大妖，也會百日內，逐漸喪失神智選擇自殺。

白蒼雪看著懸浮在空中，

那顆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妖丹，妖丹之上，佈滿著一層冰藍的霜，妖丹的外面，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

白蒼雪的修為得天獨厚，不滿二十歲，便已經修煉到當今天下第一梯隊之列，這妖丹所蘊含的靈氣，更是深厚霸道，寒芒所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