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45節,怎敵他晚來瘋急,顧了之,叢書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陳高祖臨終當夜,將簡牘之事交代完畢後,逼她以手指天,答應他,待他去後,她必傾盡全力維護馮氏正統,有生之年絕不叫大陳國姓易主,更不可背叛馮氏。倘若做不到,她所生第一個孩子,必將短折而死,且死後亦無處葬身。
那晚上疾風驟雨,電閃雷鳴,他枯柴般的手指攥在她腕間,沙啞著聲說:“這是父命,也是皇命,你不得違背,現在就立誓。”
他執拗得全然不像一個將死之人,在她忍著腕脈劇痛,一字一句立完誓後,才放心闔上了眼。
薛瓔立在龍床前,突然覺得好笑。那個毒誓,好像全然將她剔除在馮氏之外,沒將她當成大陳皇室的子孫。
可她又不明白,若她當真並非馮家骨肉,阿爹為何肯將大陳交到她手中?畢竟朝中並非沒有旁的能人,而這毒誓的漏洞也太大了。——她完全可以一輩子不生孩子,就不會為它所束縛。
薛瓔半醉半醒,出口模糊,顛來倒去大致講清了來龍去脈,隨即隱隱感到摟著她肩的那隻手一點點收攏,直至緊到她骨頭都發疼。
她輕輕“嘶”了一聲,想去推開魏嘗。
魏嘗這才醒過神來,趕緊鬆開勁,虛扶著她慌神道:“對不起,我……”
他是太憤怒了,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他早便猜測陳高祖留了一手,但本想是在馮曄那處,卻不料竟是雙管齊下,還對薛瓔也動了手腳。
陳高祖逼薛瓔立下的誓言,針對的根本不是她日後的孩子,而是她在三十多年前誕下的,那個被薛家害死的親骨肉。
他不知真相,以為經巫祝之手來到這裡的魏遲就是那個孩子。所以在他看來,這個誓言不止對薛瓔,還對身為孩子生父的魏嘗具有威脅與束縛。
但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薛瓔所生的第一個孩子,他們的親兒子,已經死了。
魏嘗的眼底蒙上一層水汽,說:“做什麼聽他的?他叫你發誓你就發?”他說到這裡恨恨咬牙,“那老不死的,一掐就死了,你掐他啊。”
薛瓔閉著眼睛疲倦一笑:“他畢竟是我父親,而且也沒說錯什麼,我姓馮,受馮家飯食米露長到今日,維護皇室正統理所應當。再說,如果怕應誓,我不要孩子不就好了嗎?”
她清醒的時候很少解釋那麼多。但聽她解釋了,魏嘗又覺得心疼,胸口一抽一抽的,像被巨石碾過似的。
他低頭,忍了忍道:“這麼多年,他把你當馮家人了嗎?你這樣委曲求全,我會想殺乾淨馮家的。”
“我沒有委曲求全,我不生孩子,就是給自己留條退路,萬一真有一日……”她說到這裡頓住,再開口已經換了話茬,“不管這誓言會不會應,我都不想叫將來的骨肉揹著它過一輩子,這毒誓到我這兒斷了就好,對我也沒什麼妨害……就是……”
“就是什麼?”
薛瓔到底有點迷糊了,似乎也記不起自己想說什麼,半晌才眯縫著眼道:“就是得跟你說清楚,如果你在意這個,”她笑了笑,“還是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趁早找別人去吧……”
魏嘗伸手摸了摸她腦袋:“我不在意。不過……其實可以生的。就算有一天,你打算顛倒他馮家的王朝,也是可以生的。”
他說完還以為薛瓔會問一句“為什麼”,卻不料半天聽不到聲,低頭細看,才發覺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
他嘆口氣,看了眼頭頂蒼穹,自問自答起來:“因為我們的孩子,早在三十五年前,就替我們鋪好沒有後顧之憂的路了。”
*
魏嘗摟著她又坐了片刻,而後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翼翼下了屋頂,把她送回臥房。
薛瓔果真連醉酒都很剋制,一路醉得靜悄悄,睡得妥帖又安穩,只是眉心一直微微蹙著,似乎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