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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搖頭,“不怕。父皇說,讓阿朗不要怕皇兄。”
“為什麼?”
阿朗揚起頭,毫不退縮,“父皇常說,他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以前沒有對皇兄好,就因為這個,他一點不瞭解皇兄,可他也是用了很久才明白,皇兄是一個仁善的人,不會欺負阿朗。”
步微行訝然,“小小年紀,可知欺君之罪該如何罰處?”
阿朗擲地有聲地回道:“阿朗不說謊的。”
他看了眼小阿朗,生得倒是一副端嚴正派容貌,將來必有丈夫氣概,反而循己稍有不如。步微行沉聲道:“朕帶你進門,沒有人敢攔。”
“多謝皇兄。”阿朗笑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兄弟倆一前一後進了雍和宮,皇后不在宮中,宮內只點燃了幾隻蠟燭,燭光也很顯慘淡,近乎蒼白,一個滿頭華髮的身影席地而坐,手裡撥著幾隻棋子,卻不知與誰對弈。也許是與自己。
阿朗發憷,輕輕喚了聲,“父皇。”
太上皇一怔,不知誰這麼大膽放他進來的,但一扭頭,只見步微行長身而立,他瞬間背脊僵硬,還怕是眼花,又用力看了好幾眼,確認無誤之後,卻又因著欣喜而重重咳嗽了好幾聲。
只在一宮之中,雖是父子,但前前後後也快五年未曾謀面了。
太上皇只能聽到朝堂上的聲音,當今的皇上如何來創造一個太平盛世的,如何勵精圖治,如何使得這大齊百姓人人歌功頌德的,他聽得後,便也滿足了。他一直不覺得自己選錯了人,即便阿朗早降世二十年,這個帝位依然是步微行的。
步微行垂眸,地上攤著一地黑白子,擺得錯落有致,黑子已呈頹勢,再落五手,必會被盡數斬殺。但他看得出來,黑子是自己的棋路。
他沉默一瞬,啞聲道:“上一回與父皇對弈,是十年前了,如今朕已不是吳下阿蒙,再與父皇手談一局吧。”
太上皇睖睜地看著他,宮內似照進一束明媚燦爛的光,晃眼得令人眩暈,他直是看了許久,才點頭,滄桑地笑了起來,“好啊,好啊。”
連說了好幾個“好”,阿朗乖巧地跪坐下來,將黑白子都分了,看父皇和皇兄弈棋。
照老規矩是太上皇執白,步微行執黑。
太上皇一面應敵,一面留心步微行的動作,也許真是太長了,五年轉瞬即逝,他長大了,褪去了稜角的鋒利,漸漸多了積雪融冰的柔色。
他不知該說什麼,執棋落下,鏗然一聲,小阿朗忽然抬起頭來,“父皇,你哭了。”
步微行也跟著抬頭。
太上皇眼底有晶瑩一片,他拿衣袖擦拭了一會,唬阿朗,“看錯了,你皇兄就沒看到。”
阿朗天真地轉過頭去看皇兄,他微微斂了唇,摸了摸阿朗的頭髮,“嗯,你看錯了。”
阿朗嘟嘴,捧起了臉頰默默不語。
太上皇見他吃癟,心不甘情不願的小模樣,樂呵呵不語。
步微行也不說話,心中卻有千頭萬緒。
他明白,不能讓循己成為第二個自己。
太上皇落棋迅捷,殺伐凌厲的棋路如今已變得穩重,穩中求勝,始終險佔上風,步微行的黑子被壓制得寸步難行。他看了眼棋盤,露出一個笑容,“棋藝還是沒長進。”
步微行道:“是父皇又進益了。”
無論多少年,他也追不上父親的棋藝,始終隔了數十年。他也明白。
太上皇承認了這一點,笑容明朗了不少,一盤局落,步微行輸了兩子。
雖然步微行被他一路嚴防死守,始終無法突破,但棋風穩健,也不急功近利,只輸了兩子,算是雖敗猶榮。
太上皇笑問:“聽說循己很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朕也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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