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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他們來陪圍麼?所以就算沒拿好處,使詐是肯定使詐了的。”
李素甩了一下袍袖,回過身來:“你以為就你我知道?其實,陛下也已經大致知道這一批選上來的人中,將來能突破故主陪圍的,大致會是些什麼人品之人。陛下已經敲打過我了,君子可欺之以方,小人可用之以方。”
蔡琰心中一驚:“原來陛下也看出來了,陛下也提前看了這些典型的履歷麼?”
李素搖搖頭:“沒有,這就是陛下高明的地方。論識人之能,陛下在你我之上。你我只是讀史多了,洞徹人性,陛下讀書少,但是真的看人準。我麾下那些幕僚,但凡陛下見過的,他只要稍微問幾句,就看得出誰言過其實不可大用。”
李素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感慨不已的,劉備這人在用人上的眼光是真的歹毒,或許是當世罕有其匹了。不光是籠絡人心,更是一眼看穿對方的本質,歷史上馬謖不就是這麼被看穿的麼。
蔡琰這才沒有再勸,她知道夫君內心早就有萬全的準備了。
李素非常清楚:一個人的人品,和一個人是否屬於進步階級,這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甚至很多時候,落後階級的代表因為之前過得更優渥,在私德上更從容,“窮**計,富長良心”嘛。這種時候,一開始改革的第一批得利者,反而大機率就是道德上的小人。
任何改革者,如果不能分清這一點,那麼他就很容易被自己人帶進坑裡——比如王安石就是反面典型,他的理想是好的,但他不理解“支援好理想的人有可能是卑鄙小人、精緻的利己之輩”。
所以他識破不了呂惠卿,不會把呂惠卿當抹布當衛生紙那樣用完就扔,最後就成了黨爭,成了“只要是我們這邊的自己人,就要不計代價力挺保護”——當然打到後來,王安石對面的司馬光也成了無原則為反對而反對的人。司馬光一開始是道德君子,後來也不擇手段一刀切起來。
回到科舉這個問題上,以李素前世的學問,對歷史的剖析,他當然早就料到“能第一批從科舉中突破圍標獲益的人回是何種人品的人”。
因為歷史給李素報過答案了。
嚴格來說,原本歷史上的科舉,始於隋煬帝,大業二年和五年都開過科,都是圍標式的,但隋太短命,第三次就因為亂世中止了,此後李世民在位那些年因為戰亂,基本上搞的又是曹操劉備那套“戰時唯才是舉”。
所以真正繼承隋煬帝楊廣把科舉做到“有寒門突破圍標、突圍成功”,基本上是貞觀末年,和唐高宗、武則天時代了。
李素很清楚自己該對標哪些人——他今天提拔上來的突破圍標的漏網之魚,基本上就相當於武則天手上那些酷吏,以及幫武則天扳倒長孫無忌為代表的關隴集團的那些打手。
論個人品德,別說周興來俊臣那些絕對意義上的人渣敗類了,哪怕是陷害長孫無忌的許敬宗,肯定比被他陷害的長孫無忌要小人得多。
武則天自己最後也被拖進泥潭,跟她的無節制酷吏政治告密統治有極大關係,小人用久了收不住手,哪怕最後殺了周興來俊臣也洗不脫她自己的反噬。
所以任何改革者甚至歌命者都要警惕、時刻準備整肅自己的隊伍,如果不常常清除內部的早期投機分子,最後的下場肯定會跟那些“有歷史侷限性的農民起義”一樣收場。只有時常肅清自省,才不會吧改革淪為黨爭。
孫資、賈逵這種人,在被李素準備利用的那一刻,就已經把他們的最終下場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就讓他們在世家的反撲中吸走改革的“首倡天譴”,吸走對改革者自身的仇恨。
人品是人品,進步性是進步性。進步性該肯定,人品差要懲罰,並不矛盾。
念及此處,李素得意地抱膝長吟了一曲他弟子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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