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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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
北樾一個人待在君珩的華清殿裡。
“北樾——”
忽然，一陣悠遠、空靈的呼喚聲在北樾耳邊響起。
北樾的臉驀地白了下去。
這個聲音化成灰，他都知道是誰的。
那個聲音一直在喊他，一聲比一聲清晰，一聲比一聲急切。
突然間，北樾頭暈目眩，周圍的東西都在轉動，整個人也站不穩了。
“回來吧——
“這裡才是你的家——”
“閉嘴！”
北樾捂著耳朵，想要阻斷那聲音，可是沒有，聲音不是從外面傳來的，是從他的神識裡，一遍遍地呼喚。
是北玄在叫他。
北玄，他名義上的父親。
“跑出去這麼多年，是時候該回家了——
“你的混沌神力覺醒了吧？”
“我不回去！我也不要混沌神力！”
北樾覺得自己要被控制了，眩暈感愈發嚴重，體內本就不穩定的神力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殿內的擺件被北樾弄翻，各種東西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傳了出去。
外面的仙娥聽到動靜趕忙進了殿內。
“殿下！”
仙娥試圖抓住北樾，讓他冷靜下來，卻被北樾一把揮開。
“別碰我！
“君珩！君珩在哪！？”
北樾現在有些分不清自己現在虛幻還是現實。
他要找君珩。
北樾用力咬唇，強迫自己清醒。
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突然出現…他的靈丹明明是沒有了的，沒有靈丹，他不可能進得了自己的神識。
“你為什麼能進入我的神識！？”
“哈哈哈哈，乖兒子，當然是為父找到了靈丹啊。”
北玄並不隱瞞。
“殺了她們——
“用你的神力殺了她們——
“你會快樂的，你才是天下之主，她們不過區區螻蟻，死不足惜——
“殺了她們！”
北玄的聲音不斷刺激著北樾的神經，他重複著讓北樾用神力殺了面前幾個失措的仙娥。
“不…不！
“我不要成為你，你這個瘋子！”
北樾雙目赤紅，兩隻手相互鉗制，處於失控的邊緣。
“君珩！
“君珩！”
北樾撿起地上一塊碎瓷片，握在手裡，鋒利的瓷片瞬間將北樾的面板割破，鮮血流了出來。
沒用。
他沒有痛覺，手上的傷口並沒有給他帶來清醒感。
幾個仙娥見情況不對，趕緊跑去找了君珩，“殿下您冷靜，尊上馬上就來了！”
“殺了她們——
“你不殺她們，她們便要殺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兒子——
“我最後再說一遍，殺了她們！殺了她們你就不用受罰了——”
北樾眸子泛起藍色的幽光，他看向留在這裡看著他的兩個仙娥。
兩個仙娥對上北樾的眼睛，下意識顫抖著後退，“殿下…”
眨眼間，北樾便到了她們的跟前，兩隻手分別掐住她們的脖子，被瓷片割破的那隻手還在流血，染紅了仙娥的脖頸。
北樾緊緊咬著唇，他極力地控制著自己，不使用神力。
若是用了，兩個仙娥瞬間便會灰飛煙滅。
“你知不知道忤逆我的下場！”
北樾當然知道。
他被鞭子打過，被扔進冰泉裡泡過，也被關進過籠子裡，沒有食物，沒有水…
若不是不能取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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