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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星流繼續道:“長兄是宗子,該知道咱們家斷沒有讓宗子取庶族女兒的規矩,家規如山,你既然明知不可能,卻還這樣對她,難道不是毀了她嗎?”
話說回來,他並非嫡長子,若是他真心想娶一個庶族女子,肯定也會受到阻礙,但阻礙會比身為宗子的晏歸瀾小很多,只是也意味著永遠失去繼承家業的資格。
晏歸瀾嗤笑了聲,負手站在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老二,知道你這些年為何屢屢敗在我手上嗎?”
晏星流的臉色難堪,他毫不客氣地道:“就是你太把所謂的宗法規矩看在眼裡了,只要你的能耐配得上你的身份,那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晏星流表情冷厲,晏歸瀾漠然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了。
晏星流似乎還想出聲,不過強自按捺住了。皇上屬意他赴兗州和吐蕃和談,到時候必然阻力重重,希望那時候他還有心思同時兼顧國事和家事。
他沒料到的是,晏歸瀾居然真的想娶她,而不是因為那張臉生出的玩弄之心…難道他還是為了報復父親?
晏星流面沉如水地站在原處,到底沒去沈嘉魚住的客院,只讓人把醒酒養身的藥材送了過去。
……
雖然當了花誕節領舞,但沈嘉魚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頭,連小鄭氏來問話她都心不在焉的,小鄭氏瞧了一時,終忍不住問道:“你和歸瀾,近來如何了?”
沈嘉魚喝了口甜茶:“姨母這話我沒聽懂,我和他只是尋常表兄妹,能如何啊?”
結親最講究的便是個門當戶對,晏歸瀾不可能降下身份娶庶族女子,再說他的志向也遠遠不止繼承爵位,她更不可能跑去給晏歸瀾當侍妾,她身上也還有要證明母親清白的重任,既然各有各的人生,那就橋歸橋,兩人還是不再來往的好。
她想透了這個道理,也覺得釋然了不少,只盼著晏歸瀾沒事別再來逗她了。
小鄭氏瞧出她這話違心,但外甥女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嘆了口氣道:“也是。”她主動轉了話頭:“近來朝中噩耗連連,宮裡頗重視這次花朝節,有意重整士氣,明天雖然只是排演練習,但你也得打起精神來領舞,別被人抓住了痛腳。”
沈嘉魚道:“母親當年跳花誕舞,一舞動天下,我就是不能為她爭光,也不能給她丟人吶。”
阿孃和姨母倆人當年入京之後落魄潦倒,不得不借住在沈家,後來阿孃名動長安之後,沈家也跟著沾了不少光,但哪怕如此,阿孃也沒有拒絕違背誓約,執意嫁給了沈至修,誰料到會落到那麼一個悽慘的下場。
小鄭氏寬慰地拉住她的手,一笑道:“是這個理。”
第二日早上,沈嘉魚就被婢女拽起來洗漱裝扮,琢玉拿出宮裡送來的宮裝舞裙瞧了瞧:“這衣裙可得保管好,不光今日要穿,花誕節那日也要穿,要是有什麼閃失宮裡責問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這裙子又不能直接穿身上,還得拿到姑蘇園才能換上,如此更添了一重麻煩。
沈嘉魚聽完覺著有理,叫來兩個玉來吩咐了幾句,等準備齊全了,這才坐上馬車去姑蘇園。
姑蘇園是秦王新建成的別院,秦王世子特地邀請眾人前去參觀,反正這回花誕舞也只是排演,皇上便把排演花誕舞的地方定在姑蘇園裡。
沈嘉魚沒想到一下車就見到了最近一直避著的晏歸瀾,她怔了下,招呼道:“世子。”
晏歸瀾微微眯起眼,見她這樣神色也淡了下來,不鹹不淡地道:“恭賀表妹成為花朝節領舞,祝表妹一舞過後名動天下。”
沈嘉魚給他這樣弄的心裡也有些膈應,撇了撇嘴,露出兩顆小虎牙:“我也恭賀世子定下世子夫人人選,祝世子永浴愛河,和夫人白首偕老。”
晏歸瀾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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