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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想到猥瑣鬼祟的魏寄榮和曖昧不明的老二,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唇角。
沈嘉魚在睡夢中,不舒服地皺起眉,輕輕呢喃了幾聲。他這才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微微傾下身,貼在她耳邊輕笑幾聲,低語:“先放過你,下回再在男人跟前喝醉酒,看我怎麼罰你。”
……
沈嘉魚睡夢之中只覺著有人摩挲著自己的嘴巴,接著耳朵有些發癢,似乎有人在耳邊說著什麼,她還沒來得及分辨,那聲音已經淡了下來。
她痛快睡到半夜,喝了飲玉端來的醒酒湯,問了幾句也沒問出詳細來,只得撂開手,想起來一件事。
她回長安的時候祖父已然重病,不知祖父在外病情怎麼樣了,幸好祖父身邊有三叔幫襯照料著,她和燕樂才能放心待在長安城裡,想著想著,她連忙寫了封信,準備著人送到祖父跟前。
這般一忙活,她又吃了頓夜宵,天色已經微微泛白,她和沈燕樂換好衣裳,準備去前廳向定安長公主奉茶,兩人才堪堪走到皮簾子跟前,就聽裡面穿出一端莊持重的聲音:“…郎君容我說一句,小郎君和三娘子已在晏府小住近一個月了吧?當初鄭氏夫人亡故,兩人無人照料,這般小住倒也罷了,如今中饋已有長公主主持,郎君還是把兩人接回來的好。”
這聲音似乎是定安長公主身邊女官的傳出來的,沈嘉魚和沈燕樂對視一眼,立刻打起簾子進去。
定安長公主一身廣袖對襟玄色襴袍,美豔之餘頗見大氣,氣勢竟硬生生地把身邊的沈至修比了下去。方才說話的女官面上不見分毫尷尬,衝著二人斂衽一禮,和氣笑笑。
沈嘉魚先道:“阿爺,姨母身上不大爽利,我們且得再看顧一陣,現下怕是不能回來。”小鄭氏就是忌憚定安長公主,才執意接了外甥和外甥女到晏府,藉由晏府庇護著,兩人也不會傻到這時候回來。
沈至修不知心裡是何念頭,也順著道:“府中近來忙亂,你們晚些再回來也可。”定安長公主笑笑,看了眼那女官:“我也這樣覺著,偏偏隨淑多事。”
沈至修點了點頭,看向沈嘉魚,沉吟片刻才道:“這幾日你瞧見魏家阿郎了麼?怎麼也不好生招待著?”
沈嘉魚就知道魏寄榮最近頻頻露臉跟他脫不了干係,皺了皺眉,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魏郎君自有下人招待,女兒哪裡顧得上時時看著他?再說我這幾日很擔心祖父病情,雖說有三叔在旁照料,可到底無法兼顧兩頭,我更沒空操心旁的了。”
沈至修給她硬生生堵了回去,偏偏她的理由合情合理,他還不能發作,只得強撐著笑臉喝了姐弟倆敬來的茶,然後負氣甩袖走了,連新婚妻子也沒顧得。
庶族沒有世家非得立長的規矩,他雖是沈家嫡長子,但資質到底平庸,親爹更中意的是能征善戰的嫡三子,他娶定安長公主,也是為了奪爵多一份籌碼,沈嘉魚這話真把他氣了個仰倒。
定安長公主可比他周全多了,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冷待,賞了沈燕樂一隻青玉狼毫筆,給沈嘉魚了一對兒羊脂玉鐲子,不經意般笑問道:“上護國的如今也是我的父親,他的病情我還沒過問呢,現下如何了?還有你們三叔,聽說也常年在外,家中妻小可怎麼辦?”
沈燕樂輕描淡寫:“三叔未曾娶親。”
要說他們三叔也是奇人,聽說曾經愛慕過一位女子,後來女子嫁為人婦,他就立志不娶,三十多歲了還是條大光棍。雖然兩人因為父親的關係跟三叔不大親近,但三叔對他倆打小就頗好,還手把手的教過兩人武功,姐弟倆對他也很敬重。
定安還想再問,兩人卻堅決不肯多言。
姐弟倆再不想多待,稍作收拾就要去找小鄭氏,不料兩人才走到門口,府裡便有人喚道:“郎君娘子稍待片刻,這可是你們的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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