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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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寒來暑往。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周文讀書、打獵、學藝，他親眼見那山裡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時光易逝，不知不覺間，山村的生活已是過去了五年。

轉眼間，時間來到了六五年。

這年七月，萊州灣外海。

風輕浪微，海水碧藍，清爽的水氣從浪尖、石縫中升起，淼淼碧波之上，滿是銀光似的水痕，天空瓦藍高遠，各式各樣形狀的白雲一塊塊的浮在空中，像是仙人們留連人間代步的玉輦，彷彿伸手可及，入眼全是自由的味道。

遠離岸邊一處礁石旁，一艘木船正飄泊在那裡，船上有三人，錢多多操舟，大常收網放網，周月觀望——手上漫不經心的摘魚，眼睛卻在四處眺望。

五年時間，他們都已長成了大人。

月月健美修長，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眼兒彎彎似月，臉兒白裡透紅，農家女子少有的白皙面板裡，由於常年勞動，透出一種少有的胭脂麗色。

加上這些年投資周文的酸棗芽茶生意，很是攢了一點體己，身上衣服洋氣大方，一點也不像山裡孩子，倒是像城裡人更多些，當年的那個小丫頭，已經出脫成為聞名山村縣上的少有美人了。

大常業已成長為真正的男子漢。

身高近乎一米九，細腰乍背，肩寬背闊，長腿似柱，雙臂似猿，一雙拳頭像兩把大錘，臉上還有些絡腮鬍子的跡象，威猛得有一匹，走在大街上，一看就是一般人輕易不敢招惹的猛人存在。

錢多多則還是老樣子的胖，滿臉笑容，與人無害，一雙小眼睛滴溜亂轉，像是隨時都在算計著一些什麼。

“這麼久還沒上來，別是上不來了吧。”

“錢多多你閉嘴！”

周月隨手甩過去一條魚，被錢多多靈活的伸手接住，“都快十分鐘了呀。”

“你以為他是你呀，岸上憋氣都超不過一分鐘，丟咱們周村的人。”

“大丈夫……”錢多多吭哧一會兒，憋出一句，“寧鬥智不鬥力！”

“呵……說得你好像很聰明似的。”

正這時，輕微水波翻湧，一個人影自水中浮現，挪開潛水鏡，吐出呼吸器，長吸了一口氣，周文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呀，咋還動手了呢？”

“周文哥！”

周月大喜，“你快上來呀。”

“不了，稍歇一會兒，我再下去兩趟，下面是個鮑魚窩兒，趁這機會，我多抓幾個，錯過這次，以後來的機會怕是不會多了。”

“為什麼呀？想來年年可來。”

“快要變天了……接著。”

周文解下腰上的網兜扔上船，錢多多飛撲過來，“啊哈！有兩隻大龍蝦！”

“天不好好的嘛……”周月遞過去一個竹筒，“周文哥，你喝水。”

周文接過去，卻說道：“月月，網兜裡有個老蚌，看樣子有些年頭了，送給你，找時間曬一曬，看有沒有好看的珠子。”

“真的？”月月喜道：“肯定有珠子……錢胖子，不許開！”

大常踢了錢多多一腳，“不能這樣開，要慢慢曬開才成，別壞了珠子。”

“不都是開嘛，還能跑？”

大常罵道：“你懂個屁！整天鑽錢眼裡，其它啥也不知道。”

漁民裡有個傳說，撬開的海蚌，裡面的珠子是死珠，價值大減，只有曬開的那種，裡面的珠子才是活珠，價值是死珠的近十倍，越是大的珠子越明顯。

哪怕是傳說，他們也不願冒險。

周月已經搶回了那老蚌，寶貝似的收起，那海蚌果如周文所說，竟如拌菜的飯盆大小，上面還有些五彩紋路。

神奇若斯，年頭絕對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