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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坐著喝粥，他就無所事事地趴在一邊的寫字桌上仰著頭看他。
“給你發訊息不回，打電話不通。去你上課的教室也找不到人。要不是遇到你宿舍的人，告訴我他走的時候你還在睡，我都要擔心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了。”方默說話的時候依舊看著他，“後來想想，你昨天就不太對勁，肯定是又病了。”
許熙然不敢說話，逼著自己專心於面前的粥。
他心裡有些不安，與此同時又覺得十分高興。無論如何，方默終歸還是把他放在心上的。
“那麼容易生病，白長那麼大的個子了。”方默說。
許熙然不說話，偷偷抬起眼來看他。
秋日臨近傍晚時的陽光是金黃色的，斜斜照進來，沿著寢室窗框的輪廓，在方默臉上染下一小片邊緣整齊的亮色。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許熙然有錯覺自己能借著那層光亮看清方默面頰面板上細小的絨毛。
看起來如此柔軟，如此充滿誘惑。
許熙然後知後覺地想著，好像從來沒見過有那個男生面板像方默那麼好，光潔無暇的。
好想碰一碰啊。
但不可以。
許熙然收回視線，仰頭把剩下的粥全一股腦兒喝進了肚。
方默坐直了身子，低頭看了看手機：“好了，再過十分鐘吃藥。”
許熙然點頭：“我會記得的，你先回去吧。”
“……幹嘛，趕我走啊？”方默不樂意，“我呆在這兒，萬一你有什麼不舒服的，我還可以幫忙啊？”
許熙然心想，你留著本身就讓我不舒服了。
方默害他心跳得毫無規律，還不斷提醒著他讓他回憶起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麼。他讓他慌張還讓他罪惡感無限膨脹。
“能有什麼要幫的，我睡一覺出一身汗就好了。”許熙然說。
方默沒吭聲。他皺著眉頭，不看他，抿著嘴唇往腮幫子裡鼓氣，再嚥下去。
許熙然覺得這未免太過分。一定是因為這個人老是毫無自覺地做一些特別可愛的動作，才害得他走上歧途。
鄒瞬之前說，方默是個直男殺手。許熙然可以親身作證，半點沒錯。可這殺手管殺不管埋，一點道理都不講。
“我燒得又不厲害，”許熙然試圖把他勸回去，“有人在我也休息不好。”
方默用鼻子噴了口氣。
“隨便你吧，”他說著站起身來，“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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