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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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尷尬起來，夾在中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毛春華扔給我一枝煙：“活該！淨幹些費力不討好的事。＂

田曼妮低聲道：“你們別想的太多了，陳教授只是一下子拉不下面子罷了。所以，朱衛國你很倒黴的成為了陳教授責怪的物件，你還記得楊遠山老爺子不？當年是他湊巧救了胡阿姨，你把他請過來吧，說不定我爹地和陳教授能和好的關鍵就在他身上。＂

回到家已是中午時分，母親見家裡一下子來了那麼多客人，頓時忙的手忙腳亂，使盡渾身解數炒了幾個小菜。楊寶佳和田曼妮一看，也不好意思坐著了，趕緊繫上圍裙下廚。還美名其曰提前體驗一把“上的廳堂下的廚房＂的賢妻良母角色。就連對華夏美食抓瞎的綾子也興致勃勃的做了一兩個島國的名菜。不過，當我看到她做的生魚片時，當場就pass掉了，咱們是文明人，生吃那是不開化的行為……

吃飯的時候，我們有意將主席兩個位置留給了陳教授和田水民，陳教授倒沒說什麼，將身子離田水民遠遠的坐下了。楊遠山也過來了，他一眼看見坐在未席的綾子，便笑眯眯的說：“佳佳呀，今天怎麼打扮的像新娘子？我就說嘛，朱衛國那小子早就應該把你娶進門了。＂

我額頭上頓時飛過一群烏鴉，這楊爺爺，眼神實在無法讓人恭維，上次就已經鬧了一次烏龍事件，將田曼妮錯認成他孫女。楊寶佳趕緊叫道：“爺爺，我在這裡……＂

楊遠山看了一眼楊寶佳，微笑著跟綾子說：“姑娘，不好意思，瞅我這眼神……＂然後又對楊寶佳說：“我認得你，你叫田什麼來著，田曼妮！對！你叫田曼妮，老頭子我雖然眼神不好，但是記性好的驚人，上次你們三人去敬老院看過我……”

楊遠山話還沒說完，毛春華已笑的岔不過氣來，就連一直繃著臉的陳教授，也露出一絲莞爾的笑容。楊寶佳一臉幽怨的看著她爺爺。田曼妮忍住笑意，從田水民身邊站起來，攙著楊遠山在田水民身邊坐下：“楊爺爺，我才是田曼妮。＂

楊遠山鬧了個大紅臉，尷尬的說道：“咳！現在的女孩子，化上妝後一個個像電視裡的明星那樣漂亮，還是什麼來著才是天然美，哦！我知道了，是素顏……＂

沒想到，楊遠山也知道一些與時俱進的名詞。看來學到老活到老這句話永遠也不會過時。

田水民將酒倒滿，站起來對楊遠山說：“楊老哥，來！我敬一杯酒。感謝你當年在河南救過一個女子的性命……”

楊遠山遲疑的站起來看著田水民，絞盡腦汁的想自己否認識過這個人，剛才接連兩次認錯人的陰影讓他不敢輕易的下結論。

“楊老哥，河南安陽，官道上，一個叫胡茵如的女子，我姓田，當時你還問我是不是姓戴？”田水民說出了幾個關鍵詞提醒道。

“啊，原來是你啊！田老弟，沒想到過了半個世紀，我們這把老骨頭還能坐到一起敘敘舊。”楊遠山恍然大悟：“半個世紀前，我們還在為下一頓吃什麼而發愁，半個世紀後，我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來！為我們今日的相逢乾一杯！＂

楊遠山放下酒杯，疑惑的望著陳教授：“這位是……＂

陳教授說：“我是胡茵如的老同學……姓陳。＂

楊遠山一拍腦門，說：“我知道了，當初那胡姓女子好象要去救一個姓陳的人，她要救的人原來是你啊。陳老弟，那女子對你有情有義，你們現在已經兒孫滿堂了吧？咦！今天怎麼沒見她來……”

楊遠山說完，陳田二人頓時默然，良久不出聲。楊遠山這回看的真切，陳教授已老淚縱橫了。楊遠山彷彿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小心翼翼的說：“這回，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田水民長嘆一聲：“楊老哥，不怪你，要怪，就怪當時的局勢……”田水民不顧田曼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