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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打中她。
是沒打中,帽衫女孩踉踉蹌蹌地扶著牆出來了,她的帽衫上有血跡,但人看著至少還完好,只是被嚇得不輕。“那有個,有個男人,他闖進來,手裡拿著,槍,槍,槍——”
全都是已經知道的資訊,讓人不耐煩,不過好在她雖然口吃,但卻還是把話說完了。“他進來以後,就,就,就把槍對準自己,然後——”
自殺?
看起來好像是,因為她的男朋友也跟著衝了出來,看著也是嚇得不輕,滿臉恐怖中又有劫後餘生的慶幸,“我們還以為他——他要——但是他只是跪下來,把槍對準自己的喉嚨,然後就——”
人們紛紛鬆了口氣,有人關切地上前安慰兩個倒黴的目擊證人,教士們甚至不知從哪給他們搞了件披毯,這大概是美劇中得來的刻板印象,劫後餘生的人身上總要披點什麼。保安們壯著膽子探入甬。道,才剛到禮拜堂門口就禁不住作嘔:很多人一輩子也沒聞過這麼新鮮的血味兒,太腥太沖鼻了,而這肝腦塗地,仰天躺倒的無頭屍體,還有他脖子上方噴射狀的殘餘物,更是極富衝擊力的畫面,難怪剛才那對小年輕嚇得走不了路。
他對事實真相沒有任何懷疑,不僅僅是因為槍還在這男人手裡,維持著抵脖的動作,割喉造成的傷口早被槍擊毀掉,也因為沒人能想象到一個持槍衝進禮拜堂的歹徒會在幾十秒內被制服,然後被迫自殺,這想法太過反常識。目前來看,這是一起瘋子自殺案件——保安和教士還不知道廣場那邊發生的刺殺事件,不然他們會有更生動的聯想。
不過,這沒關係,有人會幫助他們的。保安一邊乾嘔一邊走出通道的時候,正趕上帽衫女孩一邊哭一邊形容的畫面,“我感到很害怕,就在幾分鐘內,大教堂廣場上發生了兩起刺傷事件,我想,我想快點找到我的男朋友——”
她的用詞很簡單,也好在教士和保安都聽得懂一點英語,否則場面會更混亂,很多人對於現實生活有種不切實際的想象,認定它在大多時候都是平靜有序,遵循著既定的規則運轉。但事實是,這在一線大多是空談,一線工作往往混亂不堪,千頭萬緒,要控制住局面,把民眾的情緒向既定的方向推動,其實需要出眾的才能。
現在帽衫女孩就做得不錯,誰也沒察覺到她正在帶節奏,但大多數人都開始聯想,“我看到那男人忽然從那個倒下的人身上拔出一把槍,我感到好害怕,我想找到我男朋友……我都不敢相信,我以為他在追我,因為我們對視了一眼,我以為他要來殺了我——”
這就解釋了她為什麼狂奔過來,連聲問自己的男朋友——這的確是倒黴的一對,也許他並不是在追殺她,只是殺了兩個人以後決定來這裡了卻餘生。保安們連聲慰問這個可憐的女孩,告訴她警察馬上就來了,米蘭的警察和所有義大利警察一樣純屬酒囊飯袋,但在這種時候,至少能給人帶來些聊勝於無的安全感。
“我想呼吸些新鮮空氣,我還聞得見那股味道。”這時女孩虛弱地說,開始作嘔,“那股味道……”
這是很合理的要求,還逗留在屋裡的人們被這麼一說,也紛紛覺得鼻部不適,認定自己聞到了那股沖鼻的血腥味。有人往外走,有人想去偷看一眼這刺激的畫面,牧師從辦公室裡後知後覺地衝出來,開始厲聲質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保安和教士左右為難,不知是該把守案發現場,還是去小廣場上維持秩序,又或者向領導報告剛才發生的血案。等到五分鐘後,一切需求都得到滿足(或是沒有滿足,‘不,女士,聽我的,您真的不應該進去,您為什麼不去外頭待一會兒呢?’)時,他們才發現目擊者幾乎都已散了精光,就連那個嚇得渾身發抖的亞裔女孩和她男朋友都不見蹤影,只除了幾個目睹了典型的義大利黑手黨兇案——或是不那麼典型,不過對遊客來說,一切發生在義大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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