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覬覦,李竺時不時往回看一眼,次次都能看見窺視的眼神,在路邊嬉戲的小孩越聚越多,外國人在這裡似乎是稀有物種,就連成年人都會放下手裡的活計跟在他們身後。尾巴越來越多,她的心也不禁越跳越快:埃及是軍管國家,安檢力度極強,規格也非常高,在這樣的國家隨身揹著一袋槍,一旦出事根本無法解釋,盜火者早建議他們在船上處理掉那包槍械。他們沒有捨得,萬幸港口出關不必做行李安檢,但也沒敢就這樣揹著在大街上走(亦沒有體力),傅展帶她找了個地方把所有不該存在的東西都藏了起來,現在,他們身上只帶了兩把小口徑手槍。而這還不足以提供足夠的安全感。
“我不喜歡開羅。”她有些心慌意亂地隨口說,“亞歷山大還算乾淨——但開羅實在是太髒了。”
確實是髒,比伊斯坦布林還要髒出幾倍,這裡的人連垃圾處理業似乎都不發達,市中心還能維持點體面,但死人城這裡,蒼蠅就叮在臉上,不知從哪裡飛來,總是一群一群,路邊隔著房子就是碎石壘起的牆,牆邊一攤攤全是垃圾,這裡的人不是這樣隨手把垃圾拋棄,就是多走幾步到一個垃圾場去,那裡更是洋洋大觀,一整片空地全是各色塑膠袋,它散發的味兒混合著排洩物一起,籠罩了整片死人城。
李竺走過的城市都各有味道,但在這裡,鼻子是第一次快失靈,她們的腳步越來越快,身後跟著的人也越來越多,有些孩子甚至開始興奮地發出怪叫,這讓隔街的兒童甩著涼鞋啪嗒啪嗒地飛跑過來,這裡的小孩獸性更強,激不起憐憫,眼神裡全是無以名狀的渴望,甚至會讓人有點輕微的害怕。傅展說,“這都是景區鍛煉出來的,這些孩子多數不上學,遊客就是他們的獵物。你沒見到他們全攀在鐵絲網上,你推我擠,爭一個人翻過去做生意的樣子,活生生的優勝劣汰、弱肉強食,看著那一幕成年人都會有點害怕。”
過臭了,交談也只能偶一為之,看著人類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震駭也許比熱帶雨林裡衣不蔽體的原始部族更甚,從這兒依然能遠遠望見的三個小圓點更加劇了這對比的強烈:一個曾如此輝煌的文明所在地,如今卻矗立著這樣一座城市。李竺還沒有去過金字塔景點,抬著頭仰望那小山丘一樣的人類奇蹟,但已有了點對埃及的基本印象——文明也好,人其實也一樣,都得活著才好,死了就真的什麼也沒有了。為了活下去,文明得用盡一切陰謀詭計,四千年前的戰爭很野蠻,如今,多披了一層人權的袍子,但其實遊戲規則從來沒變,在地球這個遊戲場上,文明們爾虞我詐,求的不也就是彼此的延續。
去過那麼多城市,經歷過那麼多風雨,難民營都待過,眼下已經算是他們最有底氣的時間了:到目前為止,美國人尚且不知道他們來了開羅,羅馬的難民營暴動此起彼伏,歐盟快按不住對難民不滿的蓋子。盜火者在耳機裡指導他們一步步靠近安全屋,逃亡以來第一次,他們很明確自己要去哪裡做什麼,結局似乎近在咫尺——但李竺還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想把身後亦步亦趨的人群驅趕掉,“如果他們出去亂說怎麼辦?”
“他們不會的,沒這份閒情逸致,即使他們想說,也沒人會聽。”耳機裡,有人用口音純正的英文說,“亞歷山大確實比開羅乾淨很多——你可以把它當成埃及的上海。”
但亞歷山大怎麼和上海相比?海岸線邊星星點點全是垃圾,李竺勉強笑了笑,沒有應聲:盜火者的這名成員脾氣不錯,相當健談,透過耳機建立聯絡以後,就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們聊天。正是他熱情地建議他們等一切完成後,暢遊金字塔,“也許還可以去去盧克索和阿斯旺,還有紅海邊的那些小鎮,很有韻味,我本人就是在dahab學的潛水——往左走,就快到了。”
在盜火者的印象裡,傅展是精神趨於崩潰,只想快點結束的那個,所以他話不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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