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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頭埋入腿間,他看不到她的神色,但為她第一次頂撞自己而訝然,跟著意味到怒火,長姿而起,“什麼意思,待在孤身邊,還不如凍死荒樓?”
“你想讓孤成全你?”
孟宓不說話。
殿外忽然傳來冗雜的人聲,他抱孟宓出門的事,定然驚動了整宮,何事都瞞不過太后,她自然也收到了訊息,這時派人守在殿外,小包子試探著傳喚了一聲,桓夙擰緊眉宇,蹲下來扣住了孟宓的下頜。
她目光躲閃,被他用力搖回來,冷目威脅:“你是孤的人,孤不說讓你死,你便不許死,孤不讓你去的地方,你哪裡都不許去。”
在他的緊逼之下,孟宓卻忽地笑了。
他一怔,眼光更沉,洶湧的如一派暮色。掌下的臉蛋緩慢地綻放,天真而清澈的笑容竟讓他的心被扯出一道漏風的裂縫,她笑著說,“不是你讓我待在南閣樓,終身圈禁的麼?大王,言則必有信。大車無輗,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一國之君輕諾寡信,又何以為君。”
桓夙驚愕地看著她。
孟宓變了很多。她瘦了,美了,可讓他感覺到不同的,不是這些,而是現在,她跟他說這些的話的時候,眼光還是澄澈如雲的,不沾世俗的,可是,那些晦澀和軟弱在笑臉下灰飛煙滅。
她裝得太好了。
一個人在無聲無息地被關了那麼久,怎麼可能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她的警惕和戒備比以往重了十倍,她的見識和勇氣比以往漲了十倍。
桓夙晦澀地撤去鉗制,咬牙冷笑,“好鋒利的牙齒。”
真正惹惱他的,不是她的改變,而是她寧願一生面對那些古書經卷,殘羹冷炙,也不願留在這春光融融的雲棲宮。
孟宓抓著棉被急促地喘息,她揣測不透桓夙的心意。她方才對他的頂撞,已經冒犯了他的底線,而她也不過就會這三板斧而已。幽居的這半年多,她讀遍異國奇志,慢慢對自己多了計較和思量。
她想過自己的一生,但是沒有一條,是如他所願,成為他的附庸,他要她怎樣,她便怎樣。
她本能地抗拒成為他掌心裡的木偶娃娃。被怎麼安頓都好,她唯獨不願這樣。
昨日她幾乎要凍死在閣樓裡的時候,她想,若是桓夙來了,也不過就是讓她出去,從一個沒有人的自由荒涼之所,走入一個需要事事察言觀色、對人言聽計從的大屋子,在金碧輝煌之間,人心湮滅。其實,與凍死也差不多。
“大王!”小包子堵不住人了,跪爬一般地跑進來。
桓夙正和孟宓對峙,儘管這個女人並不如自己想的變得多有硬骨頭,但他心裡知道,這一次已經沒那麼容易妥協,他想不留情面地懲治她,想狠狠地罰他,欺負她,折了她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硬氣和反骨,摧毀她的勇氣。
貪戀如邪念。
他聽到小包子撲通跪地的聲音,下一瞬轉身揚長而去。
“太后說了什麼?”
“並未有言,但她派了狄將軍親自來拿人。孟宓若離南閣樓,等同逃匿罪犯。”小包子強迫自己記憶這段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桓夙的腳步猛然收住,苦楝樹的濃葉婆娑地蕩過綠光,他拂袖轉身,“太后要讓孟宓死。”
他這次帶孟宓出來,是授人以柄了。
難怪孟宓要回去。她必是看透,即便他有心,在眼下的情勢之下,他根本保不住她,唯獨回去南閣樓,太后才有可能平息怒火,他才有可能周旋。
她一出一回,太后疑心也能消減大半,以為他縱是再戀著孟宓,也終究忌憚太后不敢硬碰。
她只要還是那個卑躬屈膝,對太后和他都俯首繫頸、聽從發落的孟宓,沒有任何反心和離間之意,對太后的秘密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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