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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瞧是誰, 桓夙已經從身側走了過來,衣著嚴謹, 煙青的軟袍長綃, 繡龍穿玉的玄蟒鞶帶,修拔如竹的英姿,孟宓看一眼都臉紅,桓夙卻扣住了她的玉腕, 不動聲色地拉著她往前。
“大王, 昨夜已擊殺齊人三百。”
“孤知道了。”桓夙頷首, 卻沉凝不動。
孟宓手上沒有任何信報, 更不知道齊人何處惹了桓夙,他伸指敲打了一下她的手背,孟宓惶惶地揚眸,他斂唇, “齊侯懦弱無能,原本便不想與秦國結盟對抗晉侯,故才派了兩名不受寵的公子前來。齊侯自作聰明,讓齊人在秦國境內扮作晉軍四處騷亂,引發秦晉之仇。”
“所以大王順水推舟,把齊軍一網打盡了?”孟宓斗膽猜測,也只能如此猜測。
當今之世,所有國家都希望別國結下仇怨,而自己作壁上觀,收漁翁之利。秦是,齊是,楚亦是,所以這樣的連橫,根本就是泡沫,表面光鮮,一碰便散了。
“宓兒聰慧。”她聽到他誇她,可她自己卻沒有一點竊喜和欣慰,桓夙骨子裡還是少年心性,有些冒進了,一旦讓秦齊兩國得知他的把戲,定會殃及楚國。
孟宓懨懨的,用膳時臉色才稍霽,桓夙在庭院前與曹參等人交代,尤其曹參,稟了一件大事:“啟稟大王,昨日狄將軍傳信來,他已逼進郢都。”
這番話,因不能教人聽見,故而說得尤其輕,幾乎只落入了桓夙一人的耳中,“大王,卜諍有府兵幾百,外邊有豢有兵甲約萬,將狄秋來扣上了叛軍的名號,郢都恐生大亂……”
“郢都易守難攻,若狄秋來強攻,只怕傷亡慘痛,禍及百姓。他自己不能拿定,遣信使來,請大王定奪。”
桓夙的手置在膝頭,食指和中指成環叩擊了兩下,“卜諍養兵萬人,等的便是這個機會罷。孤若是顧念百姓讓他鑽了空子,那麼孤回城之時,楚國的江山,已經改姓卜了。”
曹參一怔,桓夙已經長姿而起,“孤等了這麼多年,日夜恨不能啖其血肉,豈會因為婦人之仁而壞事。”
跪立的曹參沉重地垂下了頭顱。他私心裡清楚,卜諍之患,是先王在位時便埋下的禍根,他以為大王是宅心仁厚之君,他希望桓夙愛民如子,可他更清楚,民可養,但這一次,決不能再放過卜諍。
一旦叫他逃脫,於泱泱楚國而言,或許不會有太大不同,但對桓氏江山,卻是滅頂之劫。何況,公子戚已是楚國太子,他年歲尚幼,要是不幸被卜諍竊取王政,他必定淪為卜諍手中的棋子,任其擺佈。
這不單是災難,更是恥辱。
“區區萬人,傷不了郢都根本。”
曹參終於俯身下來,熱淚噴薄,“諾。”
不說桓夙,前來秦國的每一個熱血兒郎,他們的家園都在郢都,他們的親人都在郢都,一旦戰火四起,舉兵壓境,教這些遠在他國不能守疆庇土的將士們,於心何甘?
曹參抹乾了淚水,提著長戟轉身出院。
春光媚,濃釅如醇酒的日色,曬得深深亭閣斑斕剔透,流光瀉翠,遍地篩的是古木的陰翳。
月白錦衣的藺華,方用完膳,美人殷殷執壺,斟下美酒幾盞,侍奉他飲酒,她殷勤地舉杯過眉,藺華看了一眼便信手接了來,“殷殷。”
殷殷“啊”了一聲,愕然而榮幸地望向他,藺華淡然溫笑,“昨夜,冒充晉國士兵的齊人死了三百,對不對?”
下邊傳來的訊息,殷殷作為她的侍女,也是他的心腹,一早便先從密探口中得知了,今日氣候正好,上陽君又難得對她溫情脈脈,她本不想說這些不快的事,沒想到藺華其實早已知悉,他既然知道了,卻還來問她。
殷殷以為他是生氣了,便倉皇地伏地了嬌軀,“奴婢一時忘了稟告,請、請公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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