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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動了動,小包子即刻連滾帶爬地滾入漱玉殿,卻見他們家大王眼色微青,憔悴得很,不忍再瞧了,桓夙拂了拂袖口,“替孤傳膳吧。”

“諾!”

雖說孟小姐已成了大王的執念,但不論怎樣,他肯用膳了便好。

小包子讓膳房的人悉心備好了米酒淡食,姑且讓楚侯先用些,桓夙雖食之無味,但不論珍饈海味,於他而言,也只是吊命的東西罷了。沒甚麼區別。

他用了幾箸,忽然放下了木箸,驚得小包子以為他又改變主意要絕食了,豈料桓夙竟問道:“孤的四兄亦恪君,他的長子戚兒今年多少光景了?”

怎麼好端端的問起了亦恪君,小包子思轉了一遭,並不確定,“約莫,六七歲了。”

“即日起,讓公子戚入宮來,孤找人教養他。”桓夙臉色不動。

他知道,當年幾位兄長殞命,四兄以為是他下的毒手,故此與他日漸疏遠,雖有問鼎之心,但忌憚他的“手辣心狠”,始終沒有出手。如今,他讓四兄的兒子做楚宮的大子,想必也圓了他一樁憾事。

只是小包子不懂,“大王何必……”將楚國拱手讓人?雖然都是桓氏一族的人,但侄兒怎比得上親兒子?

桓夙沉凝的目光鬆了一絲,他捏著胸口的繡囊,修長的指輕柔地摩挲過那一袋骨灰,曳唇:“孤一生,不再有子嗣了。”

小包子一時心中大慟,悲慼得說不出話來。

桓夙將剩下的菜餚一樣用了一點,小包子正要上前收拾,以前她幫孟宓收拾,她用完膳永遠是一桌狼藉,吃相也不太雅,但桓夙卻是另一個極端,飯菜對他而言,生而無味,不可能產生什麼慾望。

小包子抹了一把臉,眼眶直蘊著晶瑩不肯落,這時門外傳來了一二聲通稟,桓夙才抬起頭,只見小包子兩眼通紅,要哭不哭的,看著有幾分晦氣,皺了眉頭罵道:“沒用的東西,哭甚麼?”

小包子趕緊把眼淚擦拭去,抱著紅木漆盤下去了,下一瞬,一個黑衣甲衛從殿外進來,跪地有聲,“大王,屬下巡視燒燬的南閣樓,收斂物品時,發現了一些東西。”

一聽“南閣樓”,桓夙的目光變了變,沉聲:“呈上來。”巋然不動的身影,讓人有急切的錯覺。

很快六名甲衛跟在他身後,兩人一抬,共搬了三隻木箱上來,鎖頭已經被斬斷,燻黑得幾乎不成模樣,還有一人捧著一根丈許長的鐵鏈,這幾人一上來,桓夙的眉頭忽然狠狠地一跳,有種猜想和希冀在胸口氾濫成災。

那三口大箱子被橫放在桓夙的腳下,一人掀開一隻木蓋,被燒得有所損毀,桓夙走下來,手指撫過一卷竹簡,捧在手裡捲開,燻黑的幾乎自己難辨,難《晉國志》三字仍然清晰可見。

他的目光深了深,此時小包子已經摺身回來,只聽大王沉音問道:“南閣樓原本的藏書,確認當初都搬出來了麼?”

這事還是小包子讓人辦的,他自然最清楚,小包子確認自己給桓夙辦差,從來都是盡心盡力的,“回大王,確實都搬出來了。”

桓夙目光復雜地緊盯著這卷竹簡,逐漸幽深而詭譎,“的確,楚宮的文書,名冊上的題字,是以硃砂點上的,這是宮外來的東西。”

也許孟宓這些年一直接觸過宮外的人,她瞞著他,沒讓他知道。

他的目光側過來,見那條鐵鏈,蹙眉,“這東西又是何處得來?”

“回大王話,”甲衛跪地道,“此物在南閣樓面山的腳下發現,屬下以為此物實在可疑。”

桓夙一隻手握住那條手腕粗的鐵鏈,將它拉了下來,誠然如這位甲衛所言,這條鐵鏈下有斷口,是被人以利刃斬斷的。

他握著這條鐵鏈時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南閣樓坐落所在,面南有一方陡峭的石壁,上面正是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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