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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隊的主要訓練場地就在廣通。

陸意洲套上一件黑t,肩膀那塊的布料完美地勾勒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他和爺爺都在國隊任職。你眼熟他的名字,很有可能是因為他和爺爺一起拿過奧運男雙冠軍。”

廣通到平成……

“相當於流放?”柏延用了一個通俗易懂的詞語。

陸意洲道:“可以這麼理解。”

柏延終於懂了。

國乒落得如今的結局,不能把責任完全歸咎於“找不到種子選手”上。

千里馬常有,伯樂卻不常有。

這破小說世界的國隊把這群伯樂遣的遣,降的降,能有好苗子才奇了怪。

下午柏延被陸意洲拖著訓體能,晚飯消化掉,他倆又去專供選手訓練的地方試了試手感。

夜晚時分,柏延洗漱完畢,擦著頭髮出來時,陸意洲左邊膝蓋壓著被褥,正努力地往那張標準大床中央鋪分界線。

抱枕將兩隻枕頭隔開,柏延找到吹風機,停在床尾欣賞他的傑作:“有必要這樣嗎?”

“我怕你咬人。”陸意洲回敬道。

柏延:“我開玩笑的!”

“不信。”

愛信不信,他心想。

柏延睡得很早,陸意洲的作息同樣規律健康。

床頭嵌著總開關,他將房間的燈熄了個乾淨,只留廁所裡的一盞小燈作緊急照明。

入睡前,柏延感覺分界線另一頭的陸意洲睡得不太安穩,但他又怕打擾陸意洲的睡眠,便沒有出聲詢問原因。

睏意湧來,柏延半夢半醒間翻了個身,他手臂前伸時,隱約察覺到陸意洲放置的“分界線”憑空消失。

“柏延。”

有人叫他。

他一巴掌朝聲源拍去,調轉了朝向。

“柏延,醒醒。”

有人捏他鼻樑、掐他人中。

柏延鼻下一痛,意識清醒了一點,他衝這個打擾他睡覺的傻缺兇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陸意洲攀著他的肩膀,超小聲:“你聽聽,好像有人在哭。”

“再不睡,下一個哭的會是你。”

乒乓球雖不比其他運動劇烈,一天的訓練下來,消耗的能量依舊不可小覷。

再加上柏延早在飛世界各地比賽的過程中,練出了“沾枕頭就睡”的獨門絕活,把他從睡夢中叫醒簡直難如登天。

選拔賽第一天,柏延被前夜定好的鬧鐘吵醒,作為輕度起床氣患者,他選擇把七點四十的鬧鈴關掉,翻身繼續睡十分鐘。

可是,這個身他沒翻過去。

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宛如鳥類的尖形鉤曲爪橫亙在他腰間,令他無法自如地變換姿勢。

柏延剛睡醒,眼前一片模糊,他揉開眼睛,掌側輕推他胸前毛茸茸的腦袋。陸意洲的頭髮不是純粹的黑色,帶了點棕,髮質粗硬,摸起來有些扎手,他連著推了好幾下,沒推動。

還嫌棄他睡相不好,陸意洲也配?

柏延一開始眼花,誤將他眼下那層淡淡的青黑當成了睫毛的投影,他湊近了看,發現那竟然是陸意洲的黑眼圈。

這人還挺有扮演埃及法老的潛質,黑眼圈深得能當眼線使,他心想。

第二個鬧鐘震響,他揪住陸意洲的鼻頭,陰測測道:“三秒鐘,不醒我踹人了。”

“一、二。”

呼吸不暢的法老木乃伊張嘴大口呼吸,譴責道:“柏延,你有沒有良心?”

陸意洲一個挺身坐起來,圓邊領口鬆鬆垮垮的,露出一段“一字型”的筆直鎖骨,他摸了把後腦的亂髮,下床刷牙洗臉。

第一輪比賽九點半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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