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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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一出去就死，我辛苦制定的計劃就沒用了，因為少了我這麼一個居中串連的人，所以我必須要確保自己在離開歲月長河之後依舊能夠活下來……”歲月聖僧表情慈和地說著。

“經過我的冥思苦想，終於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終於是將那多餘的時光痕跡從我的靈魂當中刮掉了，這讓我的靈魂意識和人格都變得不和諧起來，再加上當時心中對於活下去的念想實在太深，慢慢的我忘記了自己為什麼非要那樣苟活著，拼命活下去不再是我為了實現目的而使用的手段，而是變成了我要追尋的目的，慢慢的我就變成了你們後來所知道的那個可悲的樣子……”

聽著這一系列的原委，陳若辰心中並不怎麼好受。

他相信歲月聖僧的話，對方一開始的時候，真的是為了拯救這個宇宙而奔波，只是時間大道實在太過深奧與可怕，沒有任何人能夠駕馭這條大道。

妄想愚弄時光者，必將為時光所愚弄。

最終歲月聖僧變成了現在這麼一副面目可憎的樣子。

如果沒有陳清宇，按照他原本的道路一直歪下去，恐怕別說拯救這片宇宙中的蒼生了，就連其自己也要死在大劫當中。

就和他沒有看到時間長河中的未來時一樣。

他以為自己看到了未來就可以改變什麼，逆轉什麼，其實最終卻會被時光和命運所無情的嘲笑。

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甚至連自己的死亡都無法避免。

“好在除了陳清宇那個變數啊……”歲月聖僧悠悠一嘆，其身體慢慢變得沉重起來，有著一股沉重的腐氣盤繞著他，彷彿這位也曾呼嘯風雲的天級高手，隨時都有可能會腐朽成泥。

“這？！”陳若辰震驚，他想要做點什麼，卻被聖僧揮手阻擋了：“愚弄時光者，必為時光所愚弄，涉及到我想要做的事情層面，怎麼可能會不付出代價呢？”

“曾經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甚至讓自己人格不全，把事情弄得一團糟，結果還是沒能夠徹底擺脫這些歲月流逝所積累的刻痕，現在，他們找上我了……”歲月聖僧看上去相當的灑脫，指了指自己的身體。

“好在在我生命最後的關頭，我看到了希望……”聖僧絮絮叨叨的說著，彷彿在這一刻，他不是佛法艱深，修為通天的聖僧，只是一個年老之後除了回憶自己當年的風光，就是感嘆當代年輕人的威風。

他絮絮叨叨說起了他眼中的陳清宇。

陳若辰這才知道，聖僧之所以一直稱陳清宇為異數，就是因為此人這一生本該碌碌無為，甚至平庸到了哪怕聖僧數遍走遍時間長河這一紀的源頭與終結，都沒有聽過和見過此人的地步。

但是當時間的車輪滾滾轉動，來到具體的時間節點之前，此人卻突然間掙脫了原本的路線，開始大放異彩，以最快的速度，讓所有人都睜不開眼來。

聖僧不知道陳清宇前半生的人生軌跡是怎麼樣的，他在注意到這個年輕人之後曾經又走了一遍時間長河，發現現在與過去的陳清宇與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和經歷吻合，但未來的陳清宇人生軌跡與現在和過去的陳清宇卻根本對不上！

就好比當前階段的陳清宇已經在武帝戰場當中掀起無邊風雲，甚至已經被一位地獄武神用生命確認他已經有了武神境界的實力。

但在未來，陳清宇卻不過還在武道聖人境界掙扎，因為小時候遭遇過的經歷和傷害，直接選擇與陳清明一起投靠了地獄界，反攻屠殺了宣國陳家，後來又被陳若辰殺死……

聖僧發現，不論未來表現得再如何離譜，當陳清宇的人生節點慢慢來到那離譜的未來時，本應該發生的事都沒有發生。

就像是原本平實的路在挖掘機的開足馬力前進之下支離破碎，化為另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