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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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民們之所以得到中心城的庇護，允許他們生活在中心城周圍，是因為他們可以猶如勤勞的黃牛一樣在這裡種植糧食，而即便是在豐收年，也有很多暗民被餓死，因為他們所種植的糧食，有九成九以上，都需要上繳到中心城，供守衛者們用度揮霍。

對於生活在這裡的暗民來講，吃飽是一種奢侈。

他們最大的幸福，只是夜晚睡覺之後第二天可以活著醒來，而在醒來能夠看到天空中白日的光輝，能夠看到自己的親人都還活著。

生存，時時刻刻都殘酷地考驗著每一個黑髮暗民。

一到夜晚，整個村落之中就是一片漆黑。

到處都充滿了一種黑暗絕望的氣息。

“為什麼不點燈呢？”葉青羽問道。

此時，他已經徹底掌握了黑髮暗民的語言，並不難學，與大千世界的主流語言和神魔時代的文字，都有一些共通之處。

“夜晚大家很早就入睡了，因為要休息，恢復體力……”甄婉婷陪著葉青羽，低著頭小心地解釋道：“而且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用來點火。”

“沒有燈油？”葉青羽問。

甄婉婷搖頭，道：“大人們的傳說裡，有燈油這種東西，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苦山村沒有人用得起燈油，那是中心城裡的貴族老爺們才能用得起的東西。”

“木柴？枯枝？這些都沒有嗎？”葉青羽又問。

甄婉婷道：“當然不行啊，那都是糧食，不能燒的。”

什麼？

葉青羽驚訝。

木柴枯枝都是糧食？這種東西怎麼吃？

小丫頭解釋，道：“一般人家，能夠有枯草堆砌茅屋就算是很不錯了，大多數的植物，就算是乾枯了，也可以磨粉，實在是餓極了，用開水衝食，也可以果腹……”

葉青羽聽完，心中震驚。

他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問這個小丫頭的那些問題，就像是不懂人間疾苦的皇帝在問路邊因為沒有飯吃而而死的乞丐為什麼不吃肉一樣愚蠢。

一路走來，他看到村落邊緣，堆砌了一座座新墳。

看到有一個瘦弱的年輕人在暗夜之中哭泣，因為母親被餓死了，看到有一家四口擠在黑暗的洞穴裡謙讓著最後的糧食，看到一位絕望的年輕母親懷中抱著已經因為沒有奶水和食物而死去的不足月的嬰兒低聲地哄著，彷彿自己的孩子還未死去，而自責悲慟的丈夫則拼命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葉青羽整個人，都覺得被震撼了。

即便是在曾經的天龍古界之中，人族的生活，也不曾悽慘到這種程度，畢竟天龍古界那是因為界域衰落，在未曾衰落之前，其中人族還是生活的不錯，而在黑暗領域，綿延了不知道多少年，這些異類暗民的生活，祖祖輩輩都是如此。

守衛者陣營，做的有些過分了啊。

這一路走來，葉青羽在仔細的觀察，所謂的黑髮暗民，其實和人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啊，除了體質偏弱，經脈窄小丹田淤塞無法修煉之外，其他如性情、感情和生活習慣等等，都與大千世界的人族，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很難相信，這些黑髮暗民是在黑暗領域世界之中原生出來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不管是多麼惡劣的環境中，都能衍生出生命物種。

“我們苦山村在中心城的邊緣，最為貧困，在靠近中心城的幾個大村子裡，據說有一種神奇的電燈，不需要燈油和燃料，只需要一根電線，就可以發出光明，是一些賢者發明出來的東西……”甄婉婷無限期待地道。

電燈？

電線？

雷電的力量嗎？

“你說的賢者，是武道強者嗎？”葉青羽隨口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