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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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家在家做飯的是崔家老太太胡氏，帶著五個未滿十二歲的孫女做的，他們的晚飯很簡單，雜糧的黑麵饅頭片和一鍋燒開的熱水，不見半點油腥和菜葉。

一家人都眼巴巴地盯著鍋灶上的晚飯，有不少的小孩子已經口水直流，但是一個個都沒有吭聲，隻眼巴巴地看著。

這時，賬蓬猛的被掀開，帶進一陣冷風寒雪。眾人一個個不滿地看了過去，見是崔七揹著揹簍佝僂著身子鑽了進來。

“爹，我砍柴去了，這是我換的糧食！”崔七縮了縮身子，頂著眾人的目光，來到一二十七八歲，身著藍色短打，白麵短鬚的男子面前，將揹簍中的布袋遞到他面前輕聲道：“從今以後，我每天都會去砍柴！”

“輕雪！”男子也就是崔七的父親，名叫崔元，接過崔七也就是崔輕雪手中的布袋，口中輕懦幾聲，摸了摸崔輕雪瘦小的肩膀，嘆息一聲：“快坐下吧！馬上開飯了！”

“嗯！”崔輕雪點頭，快步走灶旁掏了點熱水到木盆中，麻利地打理起自己來！

眾人愣了愣，崔元將布袋放到走過來的妻子劉氏手上。劉氏複雜地看了崔輕雪一眼，快步走進隔間將糧食藏好！

黑麵饅頭很快就端上桌，一溜的足足有三十多個木碗摞在桌上。眾人按著自己的分量，拿著自己該得的糧食。崔輕雪也趕到，劉氏將一個饅頭遞到她手上，頓了頓又給了她一個。

崔輕雪接過咬了一口，歡快地喊了聲“謝謝母親！”

劉氏掀了掀眼微微點頭，崔輕雪快步跑開，將位置留給旁人，又去鍋中掏了一碗熱水，尋了個角落蹲著，一口水幾口饅頭地將二個饅頭吃個了乾淨！

飯畢，崔輕雪幫忙收拾，洗碗洗裝饅頭的竹篇！一天的勞作太累，眾人吃過也沒有閒話，一個個草草地洗漱過就上床去睡覺了！

崔家三代人住在一個賬蓬裡，賬蓬裡的空間並不大，只用木架和稻草擺了五個又長又大的床鋪，床鋪與床鋪間用茅草編制的草編隔開。因為人數太多，所有未婚的女眷都住在一個床鋪裡。未婚的男性住一個床鋪，而其他三個床鋪，住了六對夫妻和祖母胡氏，中間用茅草和一些木製的簡陋瓶風隔開。

崔輕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穿過床上準備睡著的姐們，掀開自己的床鋪躺了進去。

“七妹，你怎麼想著去砍柴？”隔壁的六姐崔輕蘭小聲問道！

“我不想捱餓！”崔輕雪翻了個身，背對著崔輕蘭！

崔輕蘭嘴巴張了張，想再說些什麼，崔輕雪悶悶的聲音傳來：“我累了！”

崔輕蘭皺眉，轉身和崔輕巧咬起了耳朵：“七妹真是吃飽了撐著逞什麼能，倒顯得父親他們刻薄她似的！”

“六妹妹說得好聽，七妹餓成那個樣子，不去幹活難道等六妹妹施捨不成？”旁邊的崔四姑娘崔輕惜譏笑一聲！

“四姐姐這話也太難聽了，要是我有剩餘的，難道會少了七妹一口不成！實在是……”

“實在是六妹妹也只是從姨娘口中省的一口罷了！”崔輕惜不等崔輕蘭說完噗笑著介面道：“自己都靠著施捨過活，憑什麼看不起靠自己養活的七妹。說起來你比七妹還要大一歲呢！有本事你不靠姨娘，自己去砍柴養活自己啊！”

“我有姨娘依靠，憑什麼要吃這個苦！”崔輕蘭反口譏諷道！

“你又憑的什麼去嚼七妹的舌根！”

“幹你何事，管得那麼寬！”

“看你不順眼！看到你就討厭！”

“怎麼著，你以為你是誰，嫡女了不起啊！”

“嫡女不比別人，但是就比你這狐媚子生的賤人了不起！”

“你竟敢罵我，我跟你拼了！”

“來啊！誰怕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