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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渭不耐煩了:“不管什麼命,您老先算了再說吧。”
算命先生緩緩抬起頭,他對面的秦渭和宋隱同時一驚,這個人變了,剛才的他一板一眼,一直木著一張臉,彷彿臉部神經壞掉了似的,而這一刻,依舊木著一張臉,但他的眼睛裡面卻分明多出了一些東西,一些看了讓人看了很不好受的東西。
那個,應該就是悲傷吧?一種可以引起旁觀者共鳴的悲傷?!
年輕的算命先生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我講的不是你們的命,是這個世界的命。渭字起始三點水,田是我們立足的大地,是民生,月是星辰日月,是道法是自然,所以,一切都起始於這場冰雨,此後田不成田,日月動盪,難以為系……一切,都是定數。”
這個判詞太沉重了,一時間宋秦兩個人都呆住了。
過了片刻,宋隱才問:“那,我這個成呢?”
算命先生睜開眼睛,看著他,聲音依舊很輕很緩,但不知道為什麼,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裡面非常不好受:“最壞的就是這個‘成’字。成,它是無解之字,‘成’於‘渭’後……成、於、渭、後……成——於——渭——後啊……”
一連三個“成於渭後”,一個比一個悲涼,一個比一個無奈,宋隱聽的心都涼了。
然後,他一聲長嘆,又慢慢道:“成於渭後,這即是天數無解,這是定數……不可逆轉。”
此前他一板一眼的,無論是臉色還是語調都極少情感,給人缺根弦的感覺,但他這幾句話中卻多了一股子讓人心動的悲涼感,尤其是當他說到“不可逆轉”的時候,語調上並不是多煽情,但就是讓人覺著字字愴然,一時間滿場寂然,直讓宋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他沒事挑這個“成”字幹嘛!
好一會兒,秦渭才回過神,叫嚷起來:“喂,喂,你什麼意思啊,明明說的是給我算命,怎麼變成給這個世界算命了?難道我的命這麼值錢,天下興亡都要跟我連起來?……不待這麼嚇唬人的啊您!”
“不是天下興亡都跟你有關係,是天下的命勢影響著每一個人,這場災難誰都跑不掉,每個人都必須面對。我挑中你們,是想透過你們的眼睛來算這一卦,二位都是非常之人,遠比其他人敏銳。”
算命先生恢復得極快,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又回覆到一板一眼狀態,彷彿剛剛的悲愴只是大家的一個幻覺。然後,他收拾起紙筆,拿起公文包,站起身走向店門,引得所有人都皺著眉看他:嚇唬完人,您老就準備這麼走了?!
宋隱連忙道:“先生,外面還在下雨。”
算命先生頓住腳,回過頭,雙眼直視秦宋:“我們馬上就會遭遇大變,日月無光,滅頂之災,最好多做一些準備。不過,渭是定數,成卻是無解,無解,也可以理解為未知。既是未知,即是結局看不透,其中當有變數,包含了一線生機也說不定。果真如此的話,這個變數當在我們自己身上,不較量一下怎麼可以甘心,是不是?”
說到此他深深看了宋隱一眼:“雨馬上就要停了,先生能人,望多懷善念。”
扔下這一段不知所云,他轉過身一步一步往大門而去,看著這個殘疾的年輕人走過來,門邊的人群沉默著讓開一條道。
目送著他拖著殘腿走向黑暗中的暴雨,帶著一股子義無反顧,宋隱突然想到那個不自量力要與風車為敵的著名騎士,一時間心裡面堵到不行,完全沒功夫理會那些投到身上的好奇視線。
然後……
“得,不就一個瘸腿騙子嘛,莫名其妙的,我看他病得不輕,該送精神病院……”
美人不知何時去而復返,倚在牆上作憤青狀,成功地為自己招來了無數道憤怒的目光。
這時候外面又迎來一次炸鍋般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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