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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賭?”
“臨時接待處”位於七里坡腹地,佔據了一棟小高層的一個單元,因為是用住宅樓改建而成,佈置得更像一個度假村而不是酒店,硬體還成,趕四星了。大概是因為沒住幾個人的緣故,救災辦很大方地撥給宋隱一個三室二衛,宋隱一間,保姆一間,餘下一間正好給許凌風。
多出一個人守頂頂,宋隱的守夜時間推遲到凌晨三點,他睡眠本就較普通人要少,三點起床後立時神清氣爽。頂頂的病情也有所好轉,不像昨晚那麼闖騰,於是找了一本記述元法時代的書出來,坐在頂頂床前細細地讀——他一直以為這些東西都是杜撰出來的,但是現在,卻不那麼肯定了。
快到五點的時候,宋隱覺得有人靠近,放下書,不久即聽到輕輕的叩窗聲,走近一看,立時睜大眼睛:“是你?!”
第34章 下雪了(四)
宋隱開啟窗戶,來人人未進柺杖先到,他先把柺杖探進來在地上一點,整個身體跟著“哧溜”一下滑進來,就跟沒有骨頭似的,說不出的靈活。
宋隱看的有點發怔,他自問爬進三樓的窗戶沒什麼問題,但卻未必能夠做到如此靈敏如此快捷,面前這位拖著一條殘腿的殘障人士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是的,這位就是暴雨來臨之前嚇唬了整整一屋子人的殘障帥哥,宋隱雖然跟他有過兩面之緣,卻至今不知道他的姓名。
“請問您是……”
“竹曉,竹子的竹,春曉的曉。我跟你師尊是舊識。”殘障哥還是一如繼往的面無表情,說話依然是一板一眼。
宋隱嘴角抽了抽,很想說那是我外公不是師尊,不過想一想呂子良確實是他的授業恩師,說不定呂子良本人更在意師傅這個身份而不是外公,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妥,於是改口道:“請問您今天來的目的是……”
凌晨四點爬人窗戶神馬滴……幸虧我是個男人!
竹曉指指牆壁,宋隱愣了一下才會意,連忙從衣兜裡淘出一張隔絕符啟用。
竹曉這才開口:“我急需幾張追蹤符,我沒多少現金,但可以採用其它支付方式。”
宋隱覺得自己除了眨巴眼睛已經無言以對:這位凌晨爬窗就為了幾張符?還準備賒賬?……某些時候他覺得自己就夠奇葩的了,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奇葩。
“竹……前輩。”看對方講完來意就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宋隱只好艱難的開口,單是稱呼就讓他頭痛了一會兒,別看這人臉嫩,實際年紀絕對比他大,而且還大了不老少,叫他先生不搭調,稱他大哥更不對,叫什麼好像都有點不倫不類,乾脆稱呼前輩吧,前輩總不會錯。
“竹前輩,請問您要這個符是為了……追蹤什麼人嗎?”
竹曉這才開口解釋:“我花了十七年的時間追蹤一群人,終於摸到了他們的老巢,但我手上的追蹤符用完了,需要你的幫助。”
電光火石間宋隱突然聯想到了昨天看到的那些符燼,脫口道:“是你,那個在老鎮齊宅使用攻擊符的人?”
“不錯。當時情況緊急,不用疾爆符無法脫身,那張疾爆符也是你師尊給的。”
宋隱目瞪口呆——追蹤符雖然是子母符,比較難制,但只是二階,外公把它賣掉甚至是白送人都不奇怪。但最簡單的疾爆符都是四階,早幾百年就沒有人制得出來了,說是無價寶都不過份,外公沒把它留給自己這個傳人、卻給了一個外人?……太不可思議了!
“前輩,我能問一下我外公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把那張疾爆符給你的嗎?”
講這話的時候宋隱覺著自己的胸口一陣陣扯著疼,有一剎那他甚至想把呂子良從棺材裡面拖出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不過馬上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從棺材裡拖出來的結果也只有他自己乖乖受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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