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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了神機營的那些火器表演後,基本這個環節就沒什麼看透了。
整件事算是圓滿落幕,只不過……
就是董霓佳被半死不活地送到大理寺給君長知善後時,君公公臉上的表情太美,以至於白朮全程沒好意思抬起頭跟他有半秒的對視。
忙忙碌碌之間,中秋節悄然無聲地來臨。
農曆八月十四,距離中秋節還剩一天的日子裡,宮裡各個部門達到了忙碌的高峰期,搭戲臺,修剪御花園秋菊造型,掃落葉,清理魚塘,再掛上頗為有節日氣氛的彩燈,一時間平日裡素來寧靜的皇宮居然也熱鬧了起來。
這一天,白朮從床上爬起來,像是往常一樣到都尉府的小廚房裡喝了粥啃了饅頭,正準備坐著喝口茶消消食,卻被一群錦衣衛哥們鬧哄哄地一塊兒轟小雞似的趕出了門,一出門,這才看見紀雲已經抱著手臂在門外等著,見了她,便不那麼溫柔地將她拎起來塞進了大澡堂子裡。
大澡堂的木門“啪”地一下在白朮面前關上。
又被拉開,一整套極為精緻的飛魚服塞了進來,塞進白朮的懷裡。
在她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前,大澡堂的木門又“啪”地一下拍在她的臉上。
將懷中的飛魚服小心翼翼地放在這澡堂子的長塌子上,白朮低下頭,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象牙牌,將她取下,放在那疊得整整齊齊的飛魚服上——當兩樣東西就這樣被看似隨意地擺在一塊兒時,站在長塌前,白朮的心忽然開始狂跳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了。
……
她恍恍惚惚地發現,她居然真的等來了這一天——
帶著牛銀花脫離黑河村,一路顛簸來到皇城,見著了皇上,透過測試,蹲過房頂,受過重傷。
她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連日裡來因為背部的傷,只能含蓄地用溼毛巾擦擦身的白朮徹徹底底地將自己清洗了一遍,當她神清氣爽地從溫泉池中走出,捧起放在塌子上的飛魚服時,她像個痴漢似的將那身青織金妝花飛魚絹貼在臉上嗅了嗅,感覺那繡工極為精緻的飛魚朴子在她的臉上壓下一點點凹下的紅痕,她眨眨眼,這才一把拉開身上的浴巾,開始一件件的將那飛魚服往身上套。
然後是等待頭髮微幹,仔仔細細地挽起頭髮,平日裡那亂七八糟的頭髮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將整張乾淨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當白朮正跟一小撮腦門上不服管教的劉海戰鬥時,門外,紀雲呯呯地開始砸門,忍無可忍似的說:“好了沒?洗個澡那麼久,比女人還磨蹭。”
白朮這才放棄了跟那撮有呆毛嫌疑的劉海繼續鬥爭。
拿過黑色璞頭,端端正正地戴在腦袋上。
隨後便拉開了澡堂的門,昂首挺胸地邁過門檻,出現在紀雲的面前——後者先是安靜了幾秒,從頭到尾地將她看了一遍,最後評價:“你現在穿著這一身往那戲班子隊伍裡一站,保準沒人能發現他們中間多出一個異類來。”
“……”
這是變相在罵她穿著飛魚服像唱戲的?
王八羔子。
白朮翻著白眼,跟在紀雲屁股後面來到都尉府祠堂,當她一腳踏入祠堂,這才嚇尿了的發現近日錦衣衛不算她之外二十七名兄弟外加八門手藝師父全部到齊,個個身著整齊飛魚服,腰佩一把繡春刀,聽見她走來的聲音,他們齊刷刷地抓過頭。
那一刻白朮聽見了“呯呯”的心跳聲,陽光從她的身後傾灑而下,祠堂之內,那麼多雙眼睛都帶著笑意瞅著她,一張張她花了幾個月逐一熟悉的臉,每一張臉都能跟他們的編號、特長、性格一一對上號。
白朮站在原地,像是覺得自己的腳下忽然生了根。
她忽然有了一種錯覺,她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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