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縱使深愛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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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玉不可思議地凝視著黎寒，眼前人俊眉微揚，深幽的眸中星光微綻，似笑非笑中居然蘊含了某些不明含義的曖昧。

兩人從小鬧到大，卻也從來沒有開過這麼大的玩笑。簫玉自認為對付黎寒向來都是得心應手，可這次卻有些力不從心了……

面對他灼灼『逼』人的目光，簫玉竟微紅著臉頰想要躲避，低下頭來暗自嘀咕——

什麼情況啊這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黎寒從小到大說得最多的就是誰要是敢娶她那就是找虐，今天這傢伙這咋還親自找虐來了呢？

受啥刺激了嗎？

待她抬起頭來想要詢問的時候，黎寒早就走遠了，只留給她一個頎長的背影。

居然又被耍了，簫玉一時想不到報復的法子，便只得氣哼哼地衝著他離開的方向喊了句：“黎老四！你給我站住！”

幾個女生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默默地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直到他們走遠，一個女生才終於說出了忍了許久的話：“唯一，這就是你追了三年的男人，全校誰不知道你喜歡黎寒。他不接受你也就算了，居然找了這麼個刁蠻的黃『毛』丫頭。”她冷哼一聲，“她哪裡比你好了？”

那個叫做唯一的女生始終沉默不語，模糊的淚眼始終望著黎寒離開的方向。

……

風起雲動，點點秋雨飄灑下來，原本湛藍天穹瞬間被塗成了灰『色』。幾片尚未枯黃的葉子禁不住風吹雨打，緩緩落至窗前。

唯一怔忡地站在窗邊，看著眼前的景象，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黎寒清俊的臉龐，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對黎寒表白時的情形。

“黎寒，我喜歡你！”

“我知道。”淡然無波的聲音一如既往。

唯一內心忐忑卻還是問出了那句話：“那，我能做你女朋友嗎？”

黎寒搖了搖頭，淡淡的目光中透著幾分疏離，“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不可能，你一直都是獨來獨往，身邊從來沒有女孩陪伴的。”

“她不在身邊，在心裡。她一個人把那裡佔得滿滿的，已經容不下別人了。”

永遠也忘不掉他提起那人時的神情，稜角分明的臉龐瞬時被覆上了一層清雋的柔和。只可惜那樣的笑意溫柔，卻不屬於自己。

她是師大炙手可熱的校花，卻無視所有人的追捧，只卑微地愛著一人。她喜歡黎寒是全系甚至全校都知道的事，在別人眼中他們是很般配的組合，而黎寒卻始終對她不冷不熱。

其實他對所有女生也都是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唯一甚至一度以為他就是這樣，把所有情緒都藏在心裡，不善表達。

但直到今天看到了他和凌簫玉的打鬧，她才知道，原來他也能對一個女生那麼溫柔，原來他也能笑得那麼燦爛，原來他不是不會表達，而是他所有的情緒都只對一個人表達。

三年時光很長，長到她已經不記得這個人是何時闖入了自己心底，亦不知道為何他明明已經拒絕，自己卻還要初心以待。

這個年紀的愛戀，似乎從來不需要轟轟烈烈的理由。

或許只是因為那節課陽光正好，而你又恰好坐在我的身邊，金光籠罩下，有種說不出的恬靜與安然。下課時，抬頭間視線驀地相逢，你禮貌地點頭一笑，從此後你的悲與喜便牽動著我的哀與樂。

那張笑臉就這樣印在了心田，在三年的時光中緩緩流淌成深愛。

只可惜，那每日與他牽手而行的人仍不是她，她自始至終都只是個外人，是個看客，縱使深愛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