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偷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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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你可能都不會相信，我們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我們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他在清醒的時候，從來不會主動碰我，可是自從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醉過，從早到晚，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著可怕的清醒。”唯一的語氣中隱約帶出一抹自嘲。

她凝視著簫玉，“我能感覺得到，他對那晚的行為有著深深的悔意，儘管……他其實什麼都沒做……”

簫玉微微愕然，“你為什麼不假戲真做？”那對於唯一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唯一輕輕搖頭，“我不是沒想過，只是……我輸給了他。那天晚上他把我當做了你，可是他什麼都沒做，連親吻都沒有，就那樣緊緊地抱著，不肯鬆手……”

這世上的女子，哪個不希望擁有一份兩情相悅的愛戀，可偏偏她唯一用了四年的時間，付出了自己全部的真心，黎寒卻還是念著簫玉。

他對她始終相敬如賓，兩個人明明近在咫尺，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即便如此，唯一也並不後悔。

雖然不能天長地久，但至少她還曾經擁有。

愛情從來不需要回報，一如黎寒，明明簫玉已經選擇了別人，他卻依然痴痴地念著；又一如唯一，明明黎寒的心裡沒有她半點位置，她卻還是不知疲憊的深深戀著。

沉默許久，簫玉終於開口：“你是什麼時候告訴他的？”

唯一答：“他住院的前一天晚上。”

黎寒住院的前一天……

那不正是他深夜闖進她辦公室的那一天嗎？

難怪他會一身酒氣不顧一切地吻了她……

原來那時，他就已經知道了……

唯一合上雙眼，輕輕舒了一口氣，“你聽過劉若英的那首《成全》嗎？”

簫玉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

“未必永遠才算愛得完全，一個人的成全，好過三個人的糾結。這就是我現在所想的，這偷來的幸福，也該還給你了。”

聽完唯一的話，簫玉眼底微熱。

她以為，只要她放棄了愛，便能成全黎寒一生的幸福，但現在看來她似乎錯了。

他對自己的情早已深入了靈魂，但並非只要兩情相悅就能結出累累碩果，她與他便是那個註定沒有結果的，既然結局已定，那又何必擁有。

現實的無奈，讓簫玉只能將希望寄託於時間，但願時間能讓他忘了一切，忘了他們曾經美好的愛情……

畢竟沒有哪一段愛情，能夠真正做到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有時盡，連一代帝王都無法逃脫這樣的命運。

再深的愛都會變淡，再痛的恨都會消弭，人們所需要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這就是最真的現實。

簫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從餐館到醫院，不過只有短短几百米的距離，而她卻覺得自己好像走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雙腿沉重的幾乎邁不開步。

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回去面對黎寒，如何去面對那個親口說恨她，卻又無時不刻不在關心愛護她的人……

推開那彷彿有著千斤重的病房門，簫玉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