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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軼僵住。
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沒來由更加煩躁。
許巖甚至都沒有抱他,也沒有勾住他脖子不讓他走。他只是把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輕輕喘氣,像是有點忍耐不了的難受,一聲聲的,如同一根早秋的蘆葦在傅軼心上來回輕撓。
他的裡衣單薄,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近乎透明。
傅軼只感覺喉嚨乾澀難耐,他喉結滑動:“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你沒喝酒,怎麼會上當?”許巖道。
他抬起頭仰視傅軼,嘴唇上還殘留著剛喝過的水漬,倒映著燭光,像瑰麗無比的琥珀一樣動人心魄。
“放我走,好不好?”他輕聲道,“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
傅軼內心一震,哈哈笑起來,極盡嘲弄道:“你覺得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你如今對我來說一文不值,想拿自己跟我做交換,你沒有資格了。”
“我知道。”許巖點頭,靠他更近,“但是我很冷。”
他的語氣是如此自然又平和,彷彿是在陳述事實,一點也不像在勾引,然而卻成了一縷蠱人的香,直刺入傅軼的耳朵。
親一下,就親一下,沒事的。他想。
反正對方現在也是階下囚,還不是任由自己擺佈。
對,親一下怎麼了?
這個念頭一闖入腦海,傅軼便不再猶豫,抬手捏住許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的力道很大,幾乎要把許巖的下頜捏碎。
許巖的薄唇帶著被熱水附著過的溫意,被悉數舔舐殆盡後只留下沁人的清冷,混雜著微微急促的呼吸聲,涼,且甜。
傅軼的心臟不停搗鼓,一聲聲都是在催促他釋放自己的慾念,許巖拽住他腰上的革帶,說了一個字:“疼……”
他僅存的最後一點理智終於被打碎。
與慾念同時升起的是一股沒來由的悲涼。
原來許巖想的辦法就是這個麼?傅軼想。
那他成功了。
傅軼知道自己很沒出息,但他認了。
他放開許巖,下了床反手關掉房間的門。回到床邊時,他咬緊牙關,一手將許巖的肩膀摁在床板上,另一手掐住他的臉,虎口箍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用盛滿星點燈光的眼睛看自己。
“許巖,你記住,現在是你求我!”他狠狠道。
他的力道太大,許巖的聲音含混不清:“嗯,我求你……”
傅軼告訴自己,這是許巖求他施捨的,不是他要的,他只不過勉為其難答應下來。
想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回答:“好。”
手指向下游離,粗暴地扯掉對方衣服上的繫帶。
傅軼忽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
也許對許巖來說,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國子監,但他不知道,在更早的多年前,傅軼已經牢牢將他的臉記在了印象裡。
傅軼忘了具體的年月,只記得自己約莫十來歲,那大約也是在夏秋之交的時節,啟安城街坊大路溼漉漉的,傅家的馬車從街上駛過,行人看清了車籠上的“傅”字,都識趣地紛紛避讓。
尚且年少的傅軼和傅妤坐在寬大的馬車裡玩鬧,準備進宮去見自家的姑母,當時的皇后。
但一聲馬鳴驟然響起,馬車突然停下來,車外響起喧鬧和呵斥。
“什麼人莽莽撞撞的!可別驚擾我們姑娘和二公子!”
傅軼掀開車簾,剛巧看到眼前的畫面。
馬車停在一家藥鋪前,自家的下人正在訓斥一個瘦小孱弱的小少年。那少年懷裡抱著一沓藥包,身上破舊的衣裳染上雨後的泥水,顯然是剛摔過一跤,但他仍無暇擦去汙泥,而是忍痛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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