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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宜貴嬪養的那位老三才真是厲害,八歲當jì院老闆,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記在rì後的慶史類稗抄之上,真真要流芳千古了。”
“宜貴嬪那裡……我會去說。”範建搖了搖頭,“思轍雖有才幹,但還是太虛浮了,一昧走yīn狠路線,總不是個長久之計,這次趁機會讓他出去走走,見見世面,一是略施懲罰,二來也希望他能成器一些。”
範閒嘆息一聲說道:“我也有問題。”
“你不要自責。”範建擺了擺手,讓他坐了下來,“出事的時候,你又不在京都……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我提議將思轍送往北齊,你很放心的模樣……要知道北齊畢竟對慶人不善。”
範閒沒有說出他與海棠、那位年輕皇帝的無字協議,但也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微笑著說道:“信陽方面一直透過崔家在往北齊走私,如今沈重死了,他們的線路一直有些問題……我想思轍如果後幾年能在北邊鍛煉出來,也許有機會接手崔家的生意,畢竟他喜歡這個,既然要做生意,我想安排一個大點兒的生意給他做。”
範建笑了笑,看著兒子欣慰地笑了笑,範閒如今的心思已算縝密,比起自己與陳萍萍這代人來說,只是少了一絲狠辣而已。
“你準備什麼時候動崔家?”
見父親輕易地點出自己的計劃,範閒沒有一絲不安,笑著說道:“總還是接手內庫之後的事情,大約在明年三四月份。”
範建點了點頭,忽然yīn沉著臉說道:“不要給他們任何反彈的機會。”
這是範閒第一次看見父親這張中正純和的面容上,露出鐵血的一面,心頭凜然一驚,沉聲應是。
範建繼續寒聲說道:“這件事情,你處理的不錯……暫時的忍讓,可以換取反應的時間,等思轍走後,你想怎麼做就做吧,不要來問我的意見,只是有個人……”
“袁夢……是叫這個名字吧?”範建忽然說道:“行事潑辣,風格yīn狠,過些rì子等這件事情淡了,你把她處理掉,算是了結那幾椿案子。”
範閒悚然一驚,不知道父親痛下殺手是為了給範思轍出氣,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範建接下來的話,暴露了這位尚書大人最深層的人文主義素養與隱藏已久的博愛jīng神,只聽得他寒冽說道:“為父當年長居流晶河,向來惜花,最厭惡的就是辣手摧花之人……更何況這個叫袁夢的,本身還是位樓中女子,居然捨得對同道裡的柔弱女子下手,這種人,我是斷斷容不得她在這世上的。”
範閒恍然大悟,想起靖王時常調笑的事情,才記起來父親當初乃是位以青樓為家的花間嬌客,那些風流韻事,直到現在還流傳在京都之中,看見案宗裡那幾名jì女的慘死之狀,乃是觸著他的敏感處,難怪他會如此容不得袁夢。
他藉機說道:“袁夢是弘成的人……您看……弘成與妹妹的婚事,是不是……”
沒等他說完,範建搖了搖頭:“弘成這孩子本xìng不錯,再看兩天……畢竟是陛下指婚,要慎重一些。”
範閒有些失望,更有些憤怒於父親不將若若幸福放在心上的態度,心想難道若若還及不上青樓裡的女子?他心裡拿定主意,這件事情就算沒有父親的幫助,自己也要做下去。
離開書房,又入書房。
書房中的三人見他進來,都起身相迎,史闡立遞過墨跡已乾的文書,說道:“這是抱月樓那七成股份的轉讓協議,大人過目一下,呆會兒讓二少爺簽了就成。”
沐鐵接著說道:“京都府那邊一直盯著的,據釘子傳回來的信,京都府對於咱們送過去幾名命案要犯,感到大為棘手,後來二殿下那邊一位知客去了京都府尹的府上,商討了些什麼,還不得而知。”
範閒點了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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