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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沒有什麼敵意,眾人稍稍心安,卻見著一向為人持正,剛正不阿的太傅大人與範閒輕聲說了幾句什麼,二人便推門進去。
範閒擺了擺手,示意虎衛們不要跟著。
到了院中一間屋外,太傅對著屋內深深鞠了一躬,回身對範閒平靜說道:“範公子,老師最近身體不大好,請不要談太久。”
範閒很有禮貌地向這位大文士行了一禮,整理了一下衣裝,輕輕推開了木門,一眼望去,便能看見一位老人正捏著小毛筆,在紙上塗塗畫畫著什麼。
這位老人乃當世經文大家,學生遍及天下,北齊太傅與南齊的舒大學士,都是他的得意弟子。在範閒偶露鋒芒之前,根本沒有人可以在治學方面與他相提並論,即便範閒在殿上無恥地郭敬明瞭一把以求亂勝之後,也沒有人會真的認為,除了詩詞之道,範閒在別的方面,也達到了對方的境界。
因為這位老人姓莊,名墨韓。
屋內沒有下人,也沒有書僮,只有那位老人穿著寬鬆的長袍在不停抄寫著,偶爾會皺著眉頭,盯著紙上,翻翻身邊的書頁,似乎在找尋什麼印證。與上一年在慶國時相比,莊墨韓的jīng神似乎差了許多,滿頭銀髮雖然依然束的緊緊的,但是兩頰旁邊的老人斑愈發地重了,顯露出某種不吉利的徵兆。
範閒不想打擾他,輕步走到他的身後,將目光投到案上,竟赫然發現書案上放著的,是澹泊書局出的半閒齋詩話!而那詩集的邊頁空白之上,已經不知道寫滿了多少註釋,難道這位當世大家,竟是在為自己“背”的詩集寫注?!
莊墨韓枯乾的手指頭,指著詩集中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下半句,不停點著書頁,嘴唇微啟,有些痛苦地說道:“不通,不通,空有言辭對仗之美,這下半句不通,實在不通,你說說,這是什麼意思?”
…………稍許的沉默之後,範閒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巫山乃極南之地一處神山,終年雲霧繚繞,旦為朝雲,暮則行雨,但凡觀過此景此雲者,再看世間任何高天白霧,便懶取眼中,這二字是託下二句,純論情之忠誠。”
“原來如此啊……”莊墨韓苦笑著指指闊大書案一角的一本厚書:“老夫自然也能猜出這意思,只是總尋不著這典,翻遍這本山海總覽,也沒有尋到多雲之巫山,原來是座極南處的神山,難怪我不知道。”
範閒見他沒有懷疑自己是瞎杜撰,知道這位老人家實在是位很溫和包容的人物,於是微微一笑,上前替他磨墨,看著他將用極細密的小楷將自己的解釋,抄在了書頁的空白處。莊墨韓的楷書也是天下聞名,其正其純不以第二人論,但範閒今天看著卻有些唏噓,老人家的手抖的有些厲害了。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這又是什麼典故?”莊墨韓沒有看他一眼,繼續問道。
範閒一陣尷尬,心想出詩集的時候,自己專門把李白這首將進酒給刪了,怎麼老同志又來問自己?
莊墨韓嘆了口氣說道:“老夫自幼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不免有些自矜,那rì你吐詩如江海,不免讓老夫有些自傷……“老人自嘲笑道:“不過也虧了這本事,才記住了你說的那麼多詩句,後來半閒齋詩集出了,我就發現少了許多首,也不知道你這孩子是怎麼想的。”
聽見莊墨韓叫自己孩子,範閒心裡卻無由多了些異樣的感覺,他咳了兩聲後解釋道:“陳王乃是位姓曹的王子,昔時曾經在平樂觀大擺酒宴……”
“姓曹的王子?”莊墨韓抬起頭來,渾濁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自信,“可……千年以降,並沒有哪朝皇室姓曹。”
範閒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勸解道:“晚生瞎扯的東西,老人家不用再費神了。”
“那可不行!”莊墨韓在某些方面,實在是有些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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