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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一聲,“尋常的小太監,竟會這般嬌氣。”
殷姝心尖一顫,抿了抿唇,頭腦正思考著應對之策。
隨之又聞鄧允全厲聲道:“你從哪兒偷來的?或是哪個主子賞的?”
往日跟著西廠顧督主侍奉多年,他也接觸過不少達官貴人,這青瓷看著便是價值連城,而放在手上,更是溫軟細膩。
這般物品,除卻皇親國戚何人能有?
想到此,鄧允全眸中不免掠過一道異色,此人果真不是進東宮為奴那麼簡單。
他是哪家放出來的狗?
面前之人驟起的戾意令殷姝微一瑟縮。
她眨了眨眼,面上掩去驚慌,她撲上去搶奪太監手中的青瓷小瓶。
她本以那人會掩住死死不給她,可卻極輕易便拿回來了。
殷姝哼了一聲,捏著那小瓶在自己衣襬上蹭了又蹭,爬上了自己的床榻,又背對著鑽進了被窩裡。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那人掐了燭火,上了床榻,待勻長的呼吸傳來,殷姝這才放心的闔上了眼。
可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那木窗被寒風吹得咯吱咯吱作響,而自己身上的傷因昨夜微塗藥,又癢又疼。
待睡得朦朦醒時,她聽見驚恐吵嚷的聲音,接著是自己身上覆著的被褥被人粗魯扯開。
陡然接觸冷氣,將迷糊的睡意徹底驅盡,她坐起身來,看見面前扯去自己被褥的鄧允全。
在他身後還立著許多清一色服侍的小太監,他們圍堵在不大的居室,正面色詭譎的盯著她,空氣中的氛圍凝成寒冰。
殷姝捏了捏手心,猜測應當怕是有極大的麻煩。
“你好大的膽子!昨夜竟敢對我們殿下下毒!”
鄧允全冷冷的低喝含著斬釘截鐵的肯定,陰鷙的眸光銳如尖刃。
“你昨日何時對殿下下毒?!”其中一人扯著嗓子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主子下毒!”
殷姝心尖一顫,腦袋有一瞬的空白,什麼下毒?!
還有宴卿哥哥怎麼了?
她呼吸仿被扼住,道:“你說殿下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殿下昨夜突發病重,昏睡不止。聽說你前兩日是在殿前的,昨夜突然要宿在此地,只怕就是做賊心虛,對殿下投了什麼毒。”
“是啊!我看此人就是逆黨派來的細作。”鄧允全在旁添油加醋道。
“殿下病情突然加重定就是這來路不明的小太監動的手!”
話一落下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在殷姝身上,自腳巡梭到頭,似又在想這小太監竟這般大的膽子。
殷姝心尖都在發顫,嚥了口氣道:“你們無憑無據,血口噴人。”
尚有些細軟的嗓音無任何威懾力,鄧允全逼近一步,反問道:“我血口噴人?
我看你就是得了那位貴人的令,對殿下意圖不軌,昨夜那價藥瓶子裡裝的就是毒!”
“將那藥瓶子拿出來!”
面對眾人咄咄相逼,殷姝頭腦有些暈眩,她心底思及一件事來,只怕眼前這些個太監或都是各處安排進來的眼線。
魚龍混雜待在宴卿哥哥的宮裡,目的絕不單純。
既如此,那他們口中所言宴卿哥哥病情加重,是真還是假?
殷姝強裝著鎮定,卻正絞盡腦汁想著對策,默了半晌,又聞鄧允全道。
“多說無益,殿下仁厚,卻讓這種小人鑽了空子!不如這小太監便交給殿下定奪!”
說話間,他便跨步上前攥住了自己的手臂,蠻橫的力更不像一個尋常的小太監該有的力量。
“放開。”
殷姝喊疼,掙扎著想將手扯回來。
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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