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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被高大的陰翳徹底籠罩,殷姝艱難仰起頭,喚了一聲,“宴卿哥哥。”
她低下頭,貝齒輕咬著粉嫩的唇瓣,“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少女的嗓音愈來愈小,卻仍飄進了男子的耳朵了,姜宴卿掩唇微咳了兩聲,“你受了許多傷,殷提督將你託付給我,我理應照顧你。”
“我……”殷姝下意識想說自己沒事,可今日曆經那麼多,又怎會真的沒事?
“我好疼。”
殷姝委屈巴巴說完抬起頭來,跌入一雙深幽岑寂的眸裡,他仔仔凝著她。
似打量,又似探究。
她不明所以,茫茫然顫了顫蝶翼,看見姜宴卿眸中泛起的柔情和溫和。
“孤來為你塗搽上藥。”
見殷姝微愣,姜宴卿又道:“可是不願意?”
“不、不是的,”少女捏了捏手心,軟軟的聲線溢位:“只是覺得宴卿哥哥你貴為太子,這會不會於理不合……”
以往不知身份時,尚已有些大膽,如今知曉了,她更不能心安理得享受他對自己的好了。
姜宴卿似看出少女的糾結惆悵,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你屢次抱孤,於理也當不合。”
話落下,果見那張瑩□□致的面迅疾染上薄粉,愈發的緋麗。
他眸中染上挪逾,繼續道:“孤既與殷督主交好,你喚我一聲哥哥,你便亦是孤之弟弟,這做哥哥的照顧弟弟,不是理所應當嗎?”
清雅溫潤的話緩緩而出,可殷姝卻覺心底又是泛起那道異樣來。
說不出道不明,只讓她心跳也變得快了些。
語罷,姜宴卿長腿一邁,已跨入殿中,走了幾步,卻見深灰色團衫的小太監還倚在門扉之上沒有動作。
殷姝眼波流轉,輕咬了咬粉唇,弱聲道:“宴卿哥哥,我、我腳疼……”
說罷,她不敢看他,斂下眸來盯著面前矗立在地板上的暗紋皂靴。
頃刻,那皂靴一步步朝自己移過來了,遂即一隻透著潤色的玉指呈在自己眼前。
“多謝宴卿哥哥。”
殷姝緩緩將白嫩小手搭了上去。
男子的手骨節分明,又硬朗有力,相觸的那刻,她仍是涼得不禁一瑟縮。
她抬起頭來,看見姜宴卿那張俊面仍是凝著一貫的神情。
他眸光微動,將人緩緩攙扶而入,卻是在移動間,不動聲色將掌間握控住的小手移到了手腕。
兩人慢吞步入殿中,殷姝被扶著坐在了那金絲楠木羅漢床之上。
轉而,有太監呈著托盤悄無聲息進來,置在方狀案臺上時略微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響,卻在萬籟俱寂的殿中格外的震耳。
太監行了個禮很快又噤聲離開,門扉也被其輕聲闔上,殷姝眨了眨眼,這下此偌大的殿中是真的平寂無聲,別無旁人了。
她抬眼悄悄望向姜宴卿,卻見人垂眸沉吟,清潤韞玉的側顏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殷姝指尖捏了捏衣襬,心中弱弱的想,宴卿哥哥方才還說要為自己上藥的,那她現在應該是如何……
正思緒飛遠間,聞絲縷錦織微拂過上好木質的碎響,姜宴卿掀袍坐在了羅漢床的另一側。
如涼如水的觸感頓時在殿中縈繞,連瀰瀰擴散的噯噯暖香似也無法遮掩男子身上的中藥味。
姜宴卿斂著眸,說:“將腿呈上來。”
殷姝稍愣,微一使力上抬,手上的傷便是疼得她眼睛一澀。
“疼!”
少女流轉的眸裡很快便醞釀出淚花,“好疼……”
她覷著人,弱弱喚了聲,“宴卿哥哥……要不先塗搽頸上的傷吧。”
腳疼得厲害,況且膝蓋處也有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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