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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漲的頭腦朦朧中也察覺了些清醒,她便隱約看見上頭兇殘恣睢的野獸噙著極深沉的眸。
“嗚嗚嗚……”
少女下意識痛哭出聲來,泛紅的盈盈眼眸瞬間聚起豆大的珍珠,她覺得野獸的獠牙正狠狠扎進了自己體膚,野蠻的囂揚下一瞬便要破繭而入。
然後野獸就要用那尖銳的獠牙將柔弱的獵物撕碎成一塊一塊,大快朵頤。
她縱使混沌,也被這致命的苦楚和危險駭得不由想躲藏,可她早已如畫骨柔般成了一攤春水,更遑論此刻自己的細腰正狠狠被野獸的利爪鉗控。
溫漉的觸感還在唇舌間,又輾轉至了面頰秀鼻,連蝶翼上泛起的珍珠也被旎旎的吻個乾淨。
“乖姝兒,莫怕……”
醉人的灼息撲灑在面頰上,殷姝疼的更厲害了,亦哭得更兇,最後再難忍受,一口咬在了近在咫尺的肩膀上。
可野獸的寬肩矯健流暢,她咬的自己嘴疼,只能無措痛苦的嗚咽。
“姜宴卿,姜宴卿……宴卿哥哥……”
她一聲一聲叫著,最後孱弱的聲線愈來愈小,被哭聲徹底替代。
少女如此楚楚破碎的模樣,姜宴卿正是墮入深淵裡也被喚回了些神智,他斂下眸來,看見瓷娃娃滿面梨花帶雨。
那粉緋誘人的面早已因楚痛褪去了血色,蒼白的似再輕輕一碰便真如瓷器般要碎掉,少女無意識伸出綴滿紅印子的藕臂想將他推開些。
男子混沌的幽眸黯然,不由得頓了下來。
誘自己的是這貓兒,眼下吃痛了便要將自己一把推開的亦是這貓兒。
可天底下哪有這般好的事?
姜宴卿長睫微眨,又瞧見這瑩雪膩玉的娉婷妙曼,方才食過的團酥玉糕是入口即化,如此,眼下是已被自己的饕餮罪行掠噬得殘忍又觸目驚心。
嫋嫋細花被寒夜的疾風鞭笞得沒一處好地方了,更甚那最是嬌嫩的海棠花兒。
雖是開得瀲灩翡麗,也不過只起了個頭罷了,卻也雲嬌雨泣的再難忍受。
寒風仍隨大開的窗扉刮如,蔓進榻內,蕩去了些姜宴卿翻湧幽回的裕望和佔有。
他抿了抿唇,在少女哀慼憐憐的哭聲中,終是沉沉吐了口氣,在少女眉心間安撫留下一吻,將軟被覆在了少女身上。
他支起身隨意拾了件外衫穿上,遂即喚秦明進來。
尚浸在袞袞岩漿中的嗓音仍是暗啞沉澀,秦明進來之際,卻覺這彌著詭異麝香之氣的居室內氣氛緊滯。
他一直垂著眼自是不敢多看什麼,只恭恭敬敬行禮:“主上有何吩咐?”
半晌,在燭火葳蕤中,聞男子聲線隱隱鬱燥,他言簡意賅道:“尋個女醫來。”
女醫?
秦明難以遏制的思緒飄遠。
莫非自家主子果真錯了分寸,又或是初次生疏,將那孱弱的小提督欺得……
他及時剎住,峰迴路轉,“是!卑職這就去!”
待人走盡,姜宴卿仍是不敢再觸碰還隱隱難耐苦痛中的少女,他坐在榻側,眸光卻一直凝在少女臉上。
久久,待其那雙緊蹙的柳眉鬆了些,便又是那藥效發作的蔓卷,殷姝若失了水的魚蹭著蹬著那束縛,被阭噬的紅腫的唇瓣只能喚出那聲。
“姜宴卿……”
少女痛苦得快要被逼瘋了,她顫開水色迷濛的眼兒,大抵析出她的解藥便坐在近在咫尺的位置。
甚至他那妖冶惑人俊面上的深眸,也緊緊看著自己,可這次無論她如何求救,他也不打算施以援手了。
“嗚嗚……”
“乖。”
姜宴卿長睫微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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