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僕人尊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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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很疑惑趙殿主為什麼笑，有什麼好笑，而且這笑，彷彿不懷好意。

“不錯不錯，居然沒讓你跪下去，喲？小姑娘也沒跪下去呢。”

瀅玥兒拉了拉瀚瓏兒的衣角，猛地抬頭，惡狠狠地盯著趙明輝。

“小姑娘，長得挺俊俏。皺起眉頭來，可不好看呢？嗯？呵呵呵呵……”

“尊敬的殿主。”瀚瓏兒目光一凝，平靜地說道：“不知，您笑為何意？”

“笑為何意？呵呵呵呵……馬上你就知道了。”

趙明輝翹起了二郎腿，身子微微靠在了座椅扶手的一邊，頓時嚷到：“堂主僕人！上茶來！”

堂主僕人？瀚瓏兒覺察到一絲不妙。

輕輕的腳步聲從高臺後方的幕布後面傳來。逐漸的，腳步聲變大，但是從這清脆的聲音中可以感知到，這人的步伐有些凌亂。

一隻手探出了簾幕。

瀚瓏兒看清了那張臉。

那是一張英俊的臉龐，帶有幾分消瘦。面容渾然一體，少有稜角。鼻樑高挺，嘴角微微下拉。如昊日一般的源晶閃爍著雄厚的暗金色光芒，還有，那油亮的光頭。

瀚瓏兒差一點失聲叫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秦雲。

瀚瓏兒頓時眼眶一紅，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從心底迸發。是的，他看到了，秦雲的手上正端著一個茶盤，茶盤之上，是沏好的熱茶。

這所謂的“堂主僕人”不是別人，正是瀚瓏兒的尊師，當今玄堂堂主，秦雲。

而趙明輝，在“僕人”之前，更是特意加上“堂主”二字，更顯諷刺！

瀚瓏兒有些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他萬萬沒有想到，一代天驕，玄堂堂主，自己的尊師，自己以父親相待的偶像，竟然在這裡，為人端茶送水！

掃大街，罷了。剃頭髮，罷了。如今竟然在一個比自己身份低微的人面前當僕人！這是何等事！

尊師！您究竟在經歷些什麼！為什麼您什麼都不和我說！

一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瀚瓏兒的臉龐流下，滑向下巴，再滴落。空蕩蕩的房間裡，這一聲滴落，是那麼的清晰，清晰到有迴音。這回音，迴盪的是瀚瓏兒的不解與悲痛。

淚水落地的那一刻，趙明輝仰天大笑。

秦雲盤裡的茶水泛起漣漪，不時有茶水溢位來。

“啊哈哈哈哈，快，快，上茶，哈哈哈哈哈……”趙明輝攤在了尊位上。

秦雲雙手陣顫，猛地將茶盤砸在一旁的桌上。茶水晃盪著溢位。

“喲？生氣了？”趙明輝的聲音拔高了幾個音調，“平時你可不這樣。怎麼，今天突然性格大變？受刺激了？”

秦雲面無表情。但是瀚瓏兒卻明白的清清楚楚。尊師的臉色越是冷靜，內心越是跌宕起伏。

“我的話不頂用了？難道你還想再去血魂池歷練一個禮拜嗎？我好心好意把你解救出來，你不好好謝我，還在這裡囂張！”趙明輝怒斥道。

瀚瓏兒忍無可忍，朝著趙明輝大聲喝道：“你怎麼跟堂主講話的！”

趙明輝細眼朝瀚瓏兒輕輕一瞥，突然柔聲道：“小子，那你又是怎麼跟殿主講話的呢？”

瀚瓏兒混身的毛孔不受控制地微微出汗，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他已經感覺到，鮮血從手掌裡溢了出來，順著手指流下，滑到關節處，凝成一滴鮮紅的水珠，再滴落。滴落的聲音，依舊在空蕩蕩的殿主閣裡迴響。

一隻清涼的手輕輕放在了他緊攥的手上。

一聲輕輕的呼喚在瀚瓏兒腦海中響起。

——瓏兒，別傷了自己。我們的敵人是他，應該流血的是他，不是你。

瀚瓏兒瞳孔輕輕一震，不甘地微微放鬆。點點白